洛岩和白影点了点头,只是,他们才刚扬起马鞭,头顶簌簌几声,身周上下,四面八方,忽然密雨一般罩过十数排箭来。金、木、水、火、土五人来不及拔剑,只得抓住将马鞭将头顶射下来的箭一一拨挡开,周围平射来的箭便悉数落了个空。一颗大树上,一个被枝叶挡住了的黑影,冷然一笑,手中的琵琶徒然转为了悲切!若然,他不是怕伤着了马车里面的上官小姐,这箭又岂会只是数十排而已?
白影叫了声王爷和王妃,见没有得到反应,小虎和七彩鸟还一劲地吼叫着,他掀开车窗帘一看,瞬间吓了一大跳,王妃和王爷一动不动,而且,王妃还在流着眼泪,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一急之下,又急急地多叫一两声,可王爷和王妃依然没有反应!
他顿时猜到与刚刚的琵琶曲有关,他听说过有一种在药物的作用下,能使人陷入梦境的曲子!莫非,刚刚的就是?
白影大惊,他给洛岩使了个眼色,二人一手抓靴,一手提剑,拍打着马匹,想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突然,身后蹄声疾如鼓点地跟了上来,听声音竟似有数十人的样子。
金、木、水、火、土立马提剑杀了上去,可让白影和洛岩心惊的是,左右两边竟然也响起了蹄声疾如鼓点的燥动!这袭击来得突然,白影和洛岩咬了咬牙,把马匹能赶得有多快,就赶得有多快。身后嗖嗖数声响起,他们闻声辨形,侧身一闪,有几支箭擦着他们的鬓角额发射过,虽然没有受伤,形势已是万分危急。他们紧咬着嘴唇,没有喊出声来。但敌人既然是有备而来的,当然,早有准备地截断他们的去路!只见,前方不远处,也冲出来了一队人马!
白影和洛岩立马便堵截住了,四面冲过来的敌人,瞬间把围!他们在这块小小的林间空地上,竟被密密实实地里外围了三层。二十余骑人马正绕着外围奔走疾驰,踏得满地雪尘飞扬,那马蹄声原来是这般弄出来的。马前有一干人挺着长枪械严阵以待。圈里又是十几人持刀剑相对,清一色的黑衣劲装,脸上均罩着一层薄青铜面具。
白影和洛岩不动,他们也不敢动,便这样相持对峙着。外面奔雷似的蹄声和圈内欲动似静的气氛搅在一起,就似一只涨满了风的帆,一触即发。这架势哪里是劫匪,简直是一支小小的军队!
听着琵琶声越来越激扬,白影和洛岩立马意识到他们是在拖延时间!
忽而,一阵牡丹花香飘过,一个青衣长发,身形修长,青裙曳地的女子,手上拿着一支碧绿色的长萧,瞬间来到了黑衣男子所在的那颗大树的对面。她所吹奏的萧声,急速且又带着不可阻挡的尖锐,轻易就把黑衣男子的紫凝曲给压了下去!
“哐铛!”的两声,她把手上两个男子如拎小鸡般丢到了黑衣人的面前。这两个男子正在在暗中观察的郑少寒和郑不杨!
“鬼面牡丹?”黑衣人看了眼地上似是中了幻术的郑少寒和郑少杨,阴晴不定的声音自他的斗篷里传出,他的双手更快速地拔动着琵琶的琴弦!
“呵!”鬼面牡丹轻笑了声,那珠落玉盘般清透的声音,让黑衣人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
“看着我的眼睛!”鬼面牡丹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带着面纱,那双波光流传的眼里,端得是层出不穷的漩涡。
“摄魂术!”黑衣男子在心中暗叫了声不好,‘铮’的一声倒拉声,黑衣男子的食指被琴弦给划破了,他猛然别开了鬼面牡丹的视线。
“本姑娘最讨厌就是听到紫凝曲,凡是弹奏紫凝曲的人,杀无赦!”鬼面牡丹冷然一笑道。
黑衣人的脸色一沉,他从腰上抽出软剑,铮的一声,就刺向了鬼面牡丹!
鬼面牡丹飞掷出长萧,她不屑一笑,只见她几个飞跃,跃上树顶之上,长萧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
“既然你吹得起紫凝曲,那么,你就留在梦境里面,一辈子出不来!”鬼面牡丹瞟了眼黑衣人,红唇轻启,她把长萧放到唇边,一阵比之前更为之急速的萧声破空而出,相较于之前,这急得天旋地转的萧声,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黑衣人笼罩得瞬间透不过气来!这萧声越急,他的呼吸就越困难,该死的是,他竟然连站也站不稳,一波比一波汹涌的天旋地转,争先恐后地袭了过来,他撕扯着喉咙,想要大叫,可是,喉咙却像有一把猛火在烧,动一下,都是拆骨般的剧痛!
痛,无止无尽的痛!黑衣人从树上滚到落到地下,手中的琵琶,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黑衣人的身子不住地在抽搐着,只要摄魂术一日未解,他就得活在这生不如死的梦境之中!
青衣女子的到来,立马拔动了众人的杀气!十多枚飞镖,飞向了白影和洛岩,二人不敢躲闪,怕会伤了马车里面的人,只得提剑跃起来把疾飞而来的暗器拍打下地。
金、木、水、火、土五人见那王爷、上官晋江他们的马车被围攻住了,他们杀出一个重围,留下水、土二人撑着,其余的三个,杀到了外面那层铁骑队的眼前。原本蓄满了势的刀阵如被气流带转,绕着白影和洛岩那一点,刀枪错鸣人喊马嘶刹那间卷作一团。白影手中的软剑剑芒如银蛇油走,刀剑交鸣,密集得如同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