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的时候,就同傅文佩说了要去北平的事情了。
傅文佩眼眸都是负责,忍不住想到了早逝的心萍了,强压下心中的酸楚,脸上带了些微笑听着依萍絮絮叨叨。
“妈,我们收拾东西,先去北平。子默说,现在北平订婚,然后我们在一起去杭州结婚。”陆依萍对傅文佩说道。
“那什么时候去和你爸爸说一声。”傅文佩沉吟半晌说道:“你之前说不告诉他,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现在要嫁人了,如果要是连人都不领着去看一下,不太妥当。”
陆依萍有些头疼了,她是不愿意同陆振华说这件事情的,只是婚姻大事,若是不知会一声也不大好。只好皱着眉头说:“我同子默说一声,这两日就去吧。”
傅文佩像是放下了心头大患一般松了一口气,抚摸陆依萍的额发,“哪家父亲和女儿有隔夜仇呢?”
陆依萍不说话,心中想着,这件事情还是早早解决了的好。还有同陆振华的确实不是隔夜仇,是一世仇。
第二日的时候,便同子默说了这件事情,子璇也托腮坐在一边:汪子默说道:“是要去拜会的。”
汪子璇自然知道陆振华同傅文佩的纠葛,对陆振华心中却是不喜,皱皱鼻头说道:“那他也要一块儿去北平?”她还不知道陆振华打了陆依萍的事情,不然厌恶只会更盛。
陆依萍不想去想这么多,只是说道:“去拜会了就知道了。”
因为陆依萍不想拖太久的时候,就由原本的明日去拜会挪到了下午。就由汪子默和陆依萍一块儿去了。时间定的紧,汪子默就去买些东西,陆依萍回去梳洗打扮一番。
傅文佩对福熙路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她被赶出了那里,尤其是王雪琴的放话若是再见到她死皮赖脸的回来,定要她好看。傅文佩知道王雪琴是个撒泼的,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五六年,也是不愿意过去的。便只是殷切地帮陆依萍梳着头发,帮她妆扮。同时絮絮叨叨:“你的性子就是急,明日里再去岂不是更好?昨日说了这件事情,今日就过去?”
其实汪子默也觉得今日太过于冲忙了些,只不过陆依萍内心中并不把陆振华当做亲人,敷衍过去就算了。再说了,既然决定订婚结婚了,还要同方瑜说上一声,然后收拾东西,告诉李副官等人。“不过是知会他一声罢了。”
傅文佩知道陆依萍心中对陆振华有怨气,只是叹口气,不再多言。抚摸着陆依萍的头发说道:“之前的头发留得长,还是再留长吧,穿旗袍好看些。也是要嫁人的人了,不能老做姑娘家的打扮了。”
“好。”
吃过饭没有多久,院子门口就响起来叩门声,陆依萍推开院落的大门,汪子默满是惊艳。
陆依萍身上穿着的是浅兰色的旗袍,旗袍上的面料是枝蔓的兰草,玉石盘扣斜向下蜿蜒,短袖旗袍,陆依萍还披了件披巾,挽在手腕处。耳上带的是珍珠耳扣,脸上也施了淡淡脂粉。半长的头发撩在耳后,发梢停驻了一只铜花蝶,精致异常,随着陆依萍的动作,吃饱微微颤动,像是下一刻就会振翅而飞一般。脚下踩着的是黑色的高跟鞋,鞋绊装饰着流苏。
“很漂亮。”汪子默赞叹道。
陆依萍看着汪子默,原本柔顺的头发抹了发胶,向后梳拢,这样的大背头可以说很是考验一个人的容貌,恰巧汪子默是属于那种可以经得住考验的,眼睛也换了一副,原本是黑胶的圆镜,现在换做了银丝边框。汪子默的气质本就是温润儒雅的那种,眼镜和他的气质搭边,大背头就太过于时尚了。在陆依萍的眼中倒是不如往日的形象合适,不过对方也是郑重,便点头,“我们出发吧。”
傅文佩站在院门内微笑,“你们去吧。”
“怎么没有买东西?”等到关了院门,陆依萍问道。
“我在巷子口叫了一辆车,东西都在车里。”
等到了福熙路的精致大铁门,两人领着大包小包就下了车。
门内是时髦的大洋房,汪子默想到陆依萍和傅文佩住着的是仄憋的小屋子,还是租住的,更觉得差距之大了。
听到发动机的声音,保姆阿芳就已经站在门口观望了,见到有人下了车,站在院门口,就匆匆跑过来开门。等看到了浅淡妆容的陆依萍,阿芳的眼睛不自觉瞪大了,一直以来看到的都是潦倒但是倔强的陆依萍,那一日的鞭打她是躲在一边但也看到了陆振华拿着鞭子抽打陆依萍,现在看到她衣着光鲜加上从一辆车上下来,顿时觉得事事造化。再看看她身边的男士,也是一表人才,和王雪琴常常念叨的何书桓相比也不差。
“阿芳?开门啊。”陆依萍看到阿芳看着自己发呆,说道。
“哦,好好!”阿芳打开铁门,“我去告诉老爷。”然后小跑着顺着路进了屋子。
陆依萍缓缓和汪子默走在后方,“我有些紧张了,依萍。”汪子默说道。
“没什么好紧张的。”陆依萍笑着说,“他不喜欢你又如何?我喜欢我妈喜欢就好。”
“依萍……”
“我讨厌他不光是因为我妈的事情,我同他的事情,还有王雪琴的事情,我晚些同你再讲。”看到大门已经在眼前了,陆依萍就这样说道。
“好。”
等到陆依萍同汪子默进门时候,王雪琴挽着陆振华的臂膀正扶着扶梯而下,站在房门楼梯处的是陆如萍和陆尓豪,尔杰蹬蹬走在陆振华同王雪琴的最前方,“陆依萍带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