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君闻言,抬头冷冷地盯着他:“我该如何做自然知道,也不会感激你!”
“我们现在在同一个起点。到时候哪个输了,心甘情愿,怨不得别人。”秦风平静地对上他的视线,平静地说。
荣清婉住进了如花岁月,林小如果真说到做到,再不主动和她说一句话,也不过问她每日去向。
转眼凉风又起。小武和莲儿的婚期定在了仲秋,请林小如和秦风过去主婚。
看着莲儿欢欢喜喜和小武住进布置得焕然一新的院子,林小如终觉了却一桩心事,轻松不少。
聂少华越来越成熟稳重,看着几个店,虽然辛苦些,却已能独当一面。他看着林小如,眼神已不复当初的青涩热烈,变得平和宁静,只有偶尔凝视林小如的身影时,才会流露出别样的神情。林小如问他可否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他将头一扭,粗声粗气地说:“先管好你自己再说。”有一回林小如问莲儿,他狠狠地瞪着莲儿,硬是将莲儿瞪得将话吞回肚子里。每每这时候,林小如只有无奈苦笑。反正感情的事也急不来,聂少华年纪还小,这世上自有一份情缘等着他。
长空雁影行行,秋叶飘零,齐雪还没有消息。林小如心中一天比一天急,时时掐指细算行程,什么时候出发,海上大概要多久,在西番要停留多久,返程又需要多久。算着算着觉得齐雪应该回来了,可是仍然音讯全无;然后再算,又觉得应该没有那么快,齐雪是个能耐又有福之人,绝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她心中思虑太多,有一天午睡时,竟然梦到齐雪回来了,不由喜极而泣。
“小如,可是担心齐雪?”秦风守在她身边,听她大声叫着齐雪醒来,心里酸得缩成一团。花千君更是黯然神伤。
“我梦到齐雪回来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一点消息哩?”林小如睁开眼才知是梦,一阵失望,猛地想到人常说梦和现实总是相反,再也坐不住等不下去了,“不行,我要去海边!”
“大半年了,是该有消息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陪你去。”秦风看着她满脸急切,压下心中的苦涩,柔声说。纵然忘情,齐雪仍深植于她心中,享受着她的关爱和牵挂,真是何其有幸!
“过几天就走。”林小如说。她肩上还担着齐雪生意上的责任,有些事总该稍作安排。
接下来几天,林小如忙着见京城里齐家麾下几个大掌柜,临行,却出了件意想不到的事。
“林小如,你说过不会干涉我的事,为什么要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花千君冲进林小如的房间,两眼血红地盯着她,俊脸可怕地扭曲着。
“怎么回事?”林小如见他满脸悲愤,因为激动身躯微微发抖,不由莫名其妙。
“这些都是什么?”花千君将一团东西恨恨甩到她面前。
“什么?”林小如只觉那团东西有些眼熟,边说边伸手翻动,接着惊讶地脱口而出,“这些都是我的东西。”原来,那团东西都是她的衣物,内外齐全。
“你也知道这是你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会在荣清婉身上?还有这些!”花千君说着又扔过来两样东西。
林小如拾起来,是一张面具和一个小瓶,瓶身上有三个小字“红颜醉”。
“红颜醉?是什么?”林小如问。
“一种极烈性的药,无色无味,药效和醉仙死差不多。”花千君话里的痛苦和绝望让人不忍卒听。
听到醉仙死,林小如立即想到在九凤山庄历经的事,浑身起了层寒栗,同时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
“小如,你就这么要把我推给荣清婉?我即便不能和你在一起,也从未想过要娶她。”花千君先前的悲愤伤痛激动全不见了,脸色灰白,双眸空洞沉寂,“小如,毁了我一辈子,你可高兴?”
林小如一阵心酸,却默然不语。原来花千君并不喜欢荣清婉,只是因为世交拿她当妹妹一样看待。一个男人夺了妹妹的身子,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吧。而且,面对妹妹,爱得起来吗?
只是,这件事她真不知道;也正因为明白其中的道理,她更不会参与。
如果花千君因此恨她而离开也好。他的守候是她心中的痛和内疚。
荣清婉也来了,不说话,只嘤嘤地哭,双目红肿,声音都哑了。
林小如暗暗叹口气。这丫头,看上去那样单纯,竟有这种手段。虽是勇敢,只怕却毁了彼此的幸福,损了两家情谊。
“千君,我很抱歉,剩下的事你就自己妥善处理吧。”林小如心底的柔软被触动,没有用生疏冰冷的“花公子”称呼花千君。她将衣物收好,出去后亲手烧掉了。那些,别说再穿,就是看到都会有心理障碍。
见她没有解释没有安慰,甚至连情绪都没表现出多少,就那样离开了。花千君只觉心中的疼痛像潮水漫过,一时天塌地陷,甚至没有注意她突然改变的称呼。
花千君没有再找林小如,林小如也无暇顾及他们,实际上是有意不去问不去听,第二天就离开了京城。
天空开始飘雪的时候,林小如到了海滨。
海面上,风挟裹着冷气,不一会整个人就冷透了。林小如虽然怕冷,不工作的时候,却总爱呆在海边极目远眺。
秦风会将房里弄得暖暖的,然后默默陪着她。有时林小如冻得手脚冰凉,他会展开外袍,不由分说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