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一次的任务是一次集体行动,刺杀某位游街而过的高官。.我穿着黑衣,蒙着面,与其他的人一般无二,我并不是这次任务的主力,只是负责杀了他轿子前的守卫,好让我的同伴能一一击必中轿中的那人。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游街,带着夸张的面具,身着五彩戏份的载舞的前行,吸引了我的注意。
其实非但游街,这街道,这人群,甚至路边摆摊的小贩都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一切让我新奇。
我看的有些出神,所以等进攻的信号传来的时候,便慢了半刻,如同那次只能活一个的以命相搏,只是那半刻的犹疑,便会丢了性命。
不过我比他们幸运,守卫的剑只是划过我的锁骨从肩胛刺入。
因为我的失误,轿中那人有了防备,作为主力的队友刺了两剑方才要了他的命,我们迅速撤去,回到了离恨宫。
任务并未失败,失败的只是我。
我一身的血衣还未换下,便被宫主传唤了进去。
我本以为他会责骂我,可他却没有什么都没说,他的脸上永远带着笑容,好像不会生气一样。
“听说你受伤了?”
“是。”
“伤的如何?”他手托起了我的下颚,迫使我仰望着他。
“还好。”我的话永远那么简练,他大约也是习惯了,没有再多问下去。
我有些小小的心虚了,其实这一次的伤口很深,几乎露骨,除了堂哥在我胸口留下了的那一刀,恐怕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厉害的一次,一个高手出手永远不是那些不过学了些皮毛的少年们可比的。
因为我身体的特殊,伤口已经结了血痂,不过浸透了血水的衣服却和皮肉和衣服粘连在一起,他看了看我,一把拉开了我的衣领,带起了一片血痂,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又流出了血。
衣领被扯到胸部,露出了胸部以上的部分和整个肩膀。
他把我散乱的头发拨到了身后,然后一路向下,落在锁骨上,再沿着我的伤口,从锁骨慢慢划到肩胛……他的手指微凉,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好像那利剑再一次从我身上划过。
他说:“你分心了。”
他点了点我的伤口:“你的资质是我教过的人中最好的,不该受这样的重伤。”
我深深得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是的,我分心了。
我恍然回首,发现我人生的十二年,都是在不同的牢笼里度过。因为这次的任务,我发现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知道那个世界里一定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才要更好的活着,等到可以自由的那一天。
“不会再这样了。”
他没有马上命我退下,吩咐人准备了热水,为我洗净了伤口,敷药包扎。
我经常受伤,每一次我都是放之任之,因为它们总能自己愈合,不留任何的伤疤。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如此殷殷关切,让我心里萌生了点什么。
我在想在他心里我究竟是不是特别的。
我是特别的,所以他在我伤口还未痊愈的时候,又为了指派了任务,比上一次更凶险的任务。
依旧没有全身而退,不过受的伤却比那次好了很多,回去交差的时候,他很开心,为我处理着伤口,他说:“比我预料的结果好很多,我还以为你会回不来了。”
心里忽然一凉,我为什么要说凉,其实我的心从来都是冷的吧。
一次次的任务,一次次受伤,每一次他都会为我细心的处理,他说,他是大夫,这是他该做的。
神医,是他的另一个身份,多么矛盾的身份。。
我记得我母妃曾经跟我说过一种花,她说,它可以带人走入仙境,却也能带人坠入地狱,说得是不是就是他呢?
而那一年我把母妃留给我的花种,随手洒下,竟然开花了,血红的颜色,我发现其实一点都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