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都来到厉家村,相信不会在乎这一次的为难,”耿启善露出意满的笑,她就知道,没有人会真的看透生死,一个久病于床的人的确是想着早死早脱生,但,又何尝不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
她就是拿捏住厉音月这点心思,唇,勾起,继续说服厉音月,只要厉音月抱定求活的决定,天晓老人与厉言就会想方设法为她延命,到时,只怕,沐流云不想都不行。
若无意外,今日一早,便是他们起程的日子。
前提,是无意外。
而意外总是在意料之外,流云也没料到天晓老人会开口留客,希望她能再多停留两日。
她已经拒绝,那么,是否多留两日,早就无关紧要,她亦不想在厉家村观光,若能早早回大魏,她没有理由拒绝,她婉言相拒,然后,就被请到这儿来了。
一间民居,一间厅,一间卧室,很是简单,她被安置在卧室之中,轻玉与她一同。
今时今日,纵使她有再多的不愿,也不得不继续多留两日了,前一晚,厉家村为他们安排的晚饭中,下了药。
她们一直以为厉家村的人很纯朴,这些日子虽不热情,却也周道,谁想到最后一日,这些原本纯朴的村民会来上这一招。
她们被迫留下。
除了她的人之外,还有耿启善的,很显然,耿启善是心甘情愿留下的,她和她的人一切安好,完全没有中毒的迹像,还非常“热情”的来探望她们。
呵——
流云苦笑,她早就防着的,是她太过大意了,以为天晓老人亲口允下的事,耿启善是怎么也敲动不了的。
她高估了天晓老人,也低估了耿启善的能耐,她不知道耿启善用了什么办法让厉家人改变主意的。
她只知道,这下麻烦大了。
“秀,现在我们怎么办?”有气无力,想要走也走不远,其实,厉家村的人并没有强绑着她们,若是要走出去还是可以的,可是,她们没有力气,只怕出这道门都难。
至于流云随时带来的那些随从,所下药量就更重些,动不了武,一切都白搭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能怎么办?”流云笑得更苦了,“只怕天晓老人临时改变主意,是要用我来救他女儿,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有事的,至少,还能好好的活着。”其他人,是不会有事的,天晓老人这点良心还是有的,他无非是想要她替厉音月的命数。
最坏的打算,不过她的命运更加多折罢了。
至少还留着一条小命不是吗?流云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卑鄙。”轻玉只流眼泪,这儿是东周啊,不是大魏,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暗算了却什么法子也没有,“明明已经说好的事,怎么可以说反悔就反悔。”
“人家要反悔,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可恨的不是厉家村的人,是那个加油添火的耿启善,她与她是誓不两立了,无论这一次的结果如何,耿启善是休想得到她想要得到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连暗卫也被下了药,没有人可以来救我们了。”在东周,他们也不认识别的人,“秀,相爷会不会派人暗中助我们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