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回问出小皇帝的去处,来到沐归的院落,他们打得正欢,流云也瞧得正欢。
兴致之处,还拍手大声叫好。
她以为她在看戏吗?
他未出声,走至她身旁,她还未察觉,他好整以暇的盯着相斗的两人,“你好大的胆,让沐归与皇上相斗。”
吓——
她看得专心,突然身边冒出一道声音,差点把流云吓得半死,她恼极,侧首一拳敲了出去。
“你是鬼啊,来了也没点声音,是想活活把人给吓死吗?”真是过份。
“你自己没注意,怪不得别人。”晏无回倒是少见皇上的认真,也算默认了些举,“你让沐归与皇上练武,是想让沐归成为皇上的陪练,带进宫去吗?”
“谁说的。”流云否认,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宫里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吗?没事争着进宫做什么,“现在沐归在相府还好,花姨想探沐归随时可以来,一旦沐归进了宫,花姨日思夜想的还不成疯啊。”算了。
沐归的目标早就定好,现在没有什么好改变的。
要成为皇上的陪练还不简单。
可,未来皇上的陪练也保会成为皇上的护卫,做个大内侍卫统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
相较之下,沐将军之名,可比沐统领要响亮得多。
在宫里只保护皇上,上了战场保护的就是成千上万的百姓,哪个任务更重些,不用比也知道。
“说不定你花姨会认同,毕竟是光宗耀祖之事。”
“才怪,”摊在她头上,她就不觉得有什么好光宗耀祖的,最重要的是沐归喜欢,现在的生活,沐归很喜欢,也觉得认真。
相府里没有太多的规矩,但他守着礼,一旦进了宫,那多的是规矩,就是一个懂得守礼的人,进了宫,也会累,会疲,会倦,她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
“倒是你,把皇上领回相府,却放着皇上一人四处闲晃,这样妥当吗?”年二十有二,这几年,晏无回的身高拔长了许多,高瘦,清俊,不言不语只淡笑时,让人以为他是个温文无害想要让人亲近的翩翩佳公子。
流云却知,那都只是他的表相,他长得好看,可不代表他的心也一样好看,他黑心的时候旁人没瞧见。
否则,他就是表现得再清风朗月的也骗不了人。
这样的男人,有权有势,有人有貌,姑娘家个个都盼着要嫁的对像,如今也是她要嫁的人。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上门来提亲,为妻,为妾,甚至只要能进相府大门,做个丫环都成。
那些人为了攀上晏无回这颗大树,可不管不顾女儿的幸福,只盼着女儿有一日魅力大发,能入了晏大相爷的法眼,入了他的心,成为他心尖上的人,那一切也都值了。
有些亲事,管事能回的,便当场回拒了。
不能回的,找上流云,她也给回了。
当然得回啊,她还没有进门呢,就有人抢着进门,若是别人抢着进门就可以换她不进门,她倒是很乐意的拍声叫好,直接迎人入府,只可惜,事实不是这样的。
那么——
她便不会让人占她先机,等她入门之后,再行定论。
一次两次,那些人终于知道,来相府找管事,是没有用的。管事只是个管事之人,不是主子,做不了主。
找沐大姑娘就更加不行了,沐大姑娘年十六就要嫁给晏相爷,身为女人,召有那么大的心容得下自己的男人拥有另一个女人。
最终,能找的也只是晏相爷本人,那就更难了。
一来二回,这几年也没有一门亲事能说得上的。
“有何不妥?”
“你让皇上无聊就是不妥,皇上驾到,身为臣子要想方设法的哄皇上开心才是,你自己办自己的事,把皇上晾在一旁,那可是大罪。”
“是吗?”晏无回半点也不惊不惧的,“你把皇上哄得很开心,便是大功一件,瞧来一会皇上若是lùn_gōng行赏,你功劳可不小。”
“为皇上效劳,那是我该做的,我可不是为了功劳才如此。”小看她了。
“是嘛,”晏无回似笑非笑,伸手开始揉她的发,从小到大,他都喜欢这么做,真是讨厌啊,“你干嘛了。”她皱着鼻儿,缩着脑袋,“一头乱发的见皇上失礼你就高兴了。”真是过份。
“皇上不会在意的。”他不放过她,扯着她的发尾,放在手心里把玩,“云儿,马上要成亲了,你可高兴?”
高兴?
她能说不高兴吗?
她倒是想实话实说,没有太大的感觉,不过,这位大爷若真听到她这么回话,保证在成亲之前,会让她“高兴”的天天合不拢嘴。
“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这一天吗?期盼的大好日子好不容易来了,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吗?”她反问,“那你呢,高不高兴?”
“当然高兴,能迎娶云儿,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他状似深情的凝视着她,瞧得流云心里直发毛,不对不对,晏无回可不是这般柔情似水的人,“真的吗?”她僵硬一笑,“那你能不能答应我,这辈子,除了云儿之外,再也不能有别的女人。”
“好啊,有何不可。”他应得很干脆。
流云挑了挑眉,她不意外,现在应得干脆,将来若是遇上对的人,他也会娶得很干脆。
他又不是多重诺的人,若觉得许下的承诺有守的必要,觉得有趣,他会守着。
若是觉得没有守的必要,若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