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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头发晕.缺氧的厉害.眼前更是一片昏黑.
他紧紧地抱住她.任死神带走他年轻的生命.
即便是死.他也是那般牢牢地抓紧了她的.
流年.这女人.当他在暗夜酒吧碰到她.被那样的眼神碰撞到.易峥便知道.他碰到了他的执念.他的劫数.
从此.自甘沉沦.
以至于今天.在这样强大的死局面前.找不到出路的他.情愿抓着她一起死.即便死.也不打算离开.即便死.也不要放开.
易峥对流年的爱.从來都是那般的刻骨铭心和惊心动魄.
血液.越渗越多.越流越多.从病床之上滴滴答答的砸落在床底.他的.她的.交汇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再也沒有人能阻拦得了他们.再也无法被拆散.
死亡.是爱情最后的归宿.最后的囚笼.
易峥在昏暗中缓缓地闭上眼.慢慢地往漆黑无比的死亡沼泽走去.牵着他的流年.一起走.一点也不孤独.
静静的刺痛.血液迅捷地流出体内.逼着流年的身体做出本能反应.
她的体制本就特殊.这时候体内的血细胞开始疯狂地修复受伤的经脉.降低能源消耗.维持生命.
流年的生命.其实并沒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脆弱.而且易峥那一刀.割得又不深.血液也沒流出多少……
只是这一下疯狂的攻击.逼着流年的精神出现混乱和反应.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看着满床的鲜血.瞳孔急剧地放大.格外的惊恐.
“啊.啊.唔……”
她的喉咙发出困兽一般的嘶吼.像极了丧偶的兽.绝望得可怕.可是那干涩紧致的喉咙.根本容不得她发出任何一点哪怕属于正常的声音.
她终于意识到一切的恐怖.她的手.焦急地寻找到他的手.摁住血管.甚至不惜将血管扯出.死死地揪出.
做好这些.这才手忙脚乱地去摁床头的呼救铃声.
喉咙里.伴随着铃声.嘶吼着.沒有人能听明白那声音.却格外的令人觉得孤寂.
很快地.值班人员便赶了过來.门被反锁了.可易家什么势力.易峥又是独子.铃声一响.意识到门打不开.便有人直接开始撞门.
可特殊病房的门是极好的.一下子竟是撞不开.后來还是萧绝來了.一脚便踹开了门.
场面格外的混乱.
萧绝看着易峥脱着流年自杀.瞧着流年根本沒多大事情.也就放心了下來.小怀沙也來了.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自然是极快地接替过流年的任务.帮着易峥摁住血管阻止血液在往外头流.
萧绝脸上僵硬了下.一个大步.最终还是一把便将易峥抱起.直往急救室送.
这样一闹.李情深也來了.他这阵子因为关心易峥和流年的事情.一直住在医院附近.这时候才及时回援.
流年本能地想要跟过去.易峥再怎么强大也是正常人.不像她.身为传承者的她其实有着非常奇特甚至彪悍的体质.要不然飞机坠毁.流年也不可能活下來.
一般人.就算存心想杀死她都很困难.身体的本能太强大了.所以这样的一场自杀.后果格外的明显.那就是易峥的死.许流年的活.
萧绝和小怀沙此刻瞧着流年沒事.便沒理会流年.径直抱着易峥去了病房.
流年瞧着想去帮忙.但估摸着越帮越乱.便自己收拾了下伤口坐在那里发呆.
她此刻的思绪格外的混乱.只是起了身.看着满是血液的床单.狠狠地攒紧.松开.
口里艰难地发着难听的咿呀声.她在学习说话.两年多不曾讲一个字.她的语言功能完全丧失了.练习了很多遍.才无比模糊地说出两句话.
许流年爱易峥.许流年爱易峥.
那样寂静慌乱的夜里.她流着泪.流着血.一遍遍地说着.
许流年爱易峥.许流年爱易峥……
声音由模糊变得清晰.
……
……
易峥只不过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休克.但有神医李情深.又有小奶包输血.再加上处理得当.抢救及时.只不过一个晚上便沒什么大碍.
只要睡饱了自然会醒过來.
饶是萧绝也不曾想过这个你那人会如此极端.居然会自杀.不过.他对此倒是相当的淡定.
在他看來.别的人是死是活都全然无关.只要流年活着便好了.
小怀沙则拉着流年來到易峥床前赔罪.在这个时候.大家这才注意到花邪手上结的痂.
看上去伤口很深.狰狞地一条在那里.可是却奇怪地沒有影响到流年半点.
萧绝则是目光深沉地盯了流年一眼.沒有说话.
这时候大家也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易峥杀了流年.然后自杀.可是流年却沒什么大碍.
不过.幸好.易峥也沒事.要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流年哭了一晚上.眼睛都有点肿.这时候看着易峥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又止不住地掉眼泪.
经过昨晚的刺激.她原本混乱的记忆一下子连通起來.最清晰地还是那日楚安宁给自己注入的神经毒素.还有很多年前的伦敦一夜.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忘记易峥.可是还是忘记了.那以后发生的事情.一印在脑海里.都是易峥对她的好.都是易峥受的苦.
流年本就是容易感动的性子.这一下子.面对着认识了十年.兜兜转转了很多圈的易峥.照顾了自己两年的易峥.愧疚、感动、深爱.各种情绪泛滥心头.流年那般冷静聪明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像再怎么对他好都还不够这十年的债.好像再怎么说爱都无法证明那刻入灵魂的怜惜.
她只是一直握着他安好的手.一直一直握着.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