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你个死bt,你孙子死了姑奶奶都还好好的活着呢!姑奶奶……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声音细若蚊虫,沙哑难听。
然,就是这样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让夜,再一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她,还活着……
她居然还活着……
惊喜与愤恨,震惊与不可思议!
在场的众人,彼此心思各异,一句话,象征着生机,一句话,破灭了谋划已久的幻想!
长睫微动,飞雪困难的抬了抬眼皮,待看清自己确确实实是回到了三王府时,苍白的唇角才勉强的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容。
三王府,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可以让人感到如此温馨,如此的有归属感,不过这条回家的路真心有些长了!若非有叶逍遥给她的那瓶疗伤药,此般距离,以她的身体状态,想是无法撑到现在!
这样都能活着回来!飞雪苦笑,旋即,身形一动,抓住马鬓的手一松,但听“嘭!”的一声闷响,飞雪便自马上直直滚下,昏沉,麻木,铺天盖地向她袭来,为了缓解身体突然动作的僵硬以及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的晕眩,飞雪便只能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于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她,在马上颠簸的已然是太久了……
然,她却不知道,她从马上跌下来的那一瞬间,又一次让众人方才稍稍的落下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且,悬上了更高的高空。
“怦!怦!怦!”
有清凉的夜风轻轻扫过,寂静的夜里,只有众人超乎寻常的心跳,如棒槌敲打着皮鼓一般,又急又重,清晰可闻。
风清寒怔怔的站在王府大门的内侧,幽黑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飞雪的动静,平常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超速运转的脑袋,此时此刻就像是瞬间被人抽空了般,只有一片苍茫的白,连带着他的整个身心都处于一种紧绷的即将断裂的僵硬状态。
激动,紧张,害怕,征战沙场数载,不管面对多少敌人都能泰然相对的战神风清绝,亦是望而不前,胆怯,生平以来的第一次怯弱,居然是因为飞雪,他,三哥的女人,荒谬,讽刺,至始至终,他以为那初次的交会只是命运无意的一场安排,他以为,当时那种心跳的愉悦只是因为兴趣使然,孰不知,那一刻竟是怦然心动,那一刻,一见钟情……
如果说风清寒与风清绝的害怕紧张是对飞雪的一种刻骨铭心的在乎,那么,水灵儿的激动则是恰恰相反,今天晚上在场的众人,她,是唯一一个担心飞雪会再次站起来的人,她,希望飞雪死,以最难看最狼狈的姿态耻辱的死去。
可是,世上之事,十有八九不如人意,生命,对于一个顶尖的职业杀手而言,往往最为顽强,真正的顶尖杀手不到流尽身体的最后一滴血,一般不会轻易倒下,有时候就算是倒下了,也只是为了更好的站起来!
而飞雪无疑是顽强的,寻常被她隐藏在平凡之下的做为一个杀手所独有的冷漠与傲气,注定了水灵儿的事与愿违。
“这样就倒下了!早知道你竟是如此弱爆的一个人,本公子当时就不应该心软,多管闲事,浪费时间!”
“你们,一个个还傻愣着做什么?不知道这个满身酸味的臭女人是你们的三王妃吗?不管是死是活,好歹本公子也带着她跑了这么久,你们是不是该上来几个人把她给弄进去,就算这个女人在三王府在怎么没地位,但是不是多少也该做做表面功夫请个大夫什么的意思意思下!”
呃……
叶逍遥讽刺,嗤之以鼻字字相激的话语一字不露的传进飞雪的耳里,让她本来还僵硬无比的身体瞬间就像是被打了鸡血般,不禁狠狠的抖了三抖,连带着那原本有些迷糊的思绪刹那间便变的清明起来,她,怎么可以如此卑微的倒下……
门口的侍卫被叶逍遥喝的回了神,一惊一顿之下,便欲上前,不想恰在此时,滚趴在地下的飞雪手指一动,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突然缓缓站了起来。
她没事?时间仿佛瞬间停止……
同样的一片天空下,同一时刻,同一地点,有人欢喜,有人忧,便是一直最为理智的叶逍遥,在看到飞雪站起来的那一瞬间,那般激动的心情一时间竟都无法找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飞雪伤的到底有多重,这里,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站起来了!如此女子!眸中光芒一闪,那么一刻,一向不喜欢的女人的叶逍遥,竟莫名的在飞雪的身上看到了只有在樱花舞身上方能出现的光芒,璀璨,耀眼,似女王般神圣不可侵犯。
飞雪缓缓起身,抬眸狠狠的鄙视了一眼兀自沉醉的叶逍遥,便捂着伤口,蹒跚着,一步一个血印的朝着三王府而去,伤,很痛,夜很凉……
王府的侍卫愣愣的站在门口,拉开的脚步,似抬未抬的双手,不知道是太过诧异还是碍于风清寒太过强大的气场的缘故,一个个僵硬,木讷的就如雕刻的石像般,竟就这么眼睁睁的望着飞雪狼狈,坚难的从自己的身前走过。的好子着丫。
“哥!”
哥?这声音?身形一顿,单手撑在王府大门喘息的飞雪乍然听到水灵儿这般震惊和不甘的声音,不禁猛然抬头,凌厉的眼神自水灵儿身上一扫而过,审视的目光就这么赤裸裸的落在了水晨曦的身上,她很清楚的记得,那个阴冷的男人称呼水灵儿为妹妹,只是这个男人,是他吗?
面貌不同,可以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