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伤的很重,回府之后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因着这两天风清寒对飞雪寸步不离废寝忘食的举动,飞雪在三王府的地位可谓是一日千里,以往,风清寒对飞雪虽然不错,但受到风清寒与夕颜在风云国无人所不知的那一段往事的影响,府中下人大多都对她抱着一种,嗯,比较微妙的态度,兴许,在他们心里,飞雪不管再如何的名正言顺,但上官夕颜在风清寒心目中的地位却是难得撼动的。
在这个时代名份的确很重要,但,女人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却是更重要。毕竟,女人的名份都是男人给的,如果那个给你名份男人的心不在你这里,那么,可想而知,所谓的名份,也就只是个屁而已,迟早有一天会烟消云散。
风清寒这两日对飞雪紧张的态度,于府中的下人而言,是一颗定心丸,无疑也是某种比较特别的预兆,那个上官夕颜在风清寒的心中自然是有些地位的,但,近水楼台先得月,与那个千里之外的人相比,眼前这外不着调的王妃貌似更占优势,不说她能否在这王府中做到琵琶独秀,但要说这以后与人分庭抗礼的资本却也是有了。
当然,尽管风清寒自飞雪醒后便没再在景园露过面。
“王妃,看这时辰也有些晚了,呆会保不准又该起风了,您的伤尚未痊愈,这两天您身子又有些惧寒,是不是先回房间躺躺?”
“这两天老是在床上窝着,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顿下手中正在修指甲的动作,飞雪拉了拉披在外面的白色狐裘,抬眸瞥了一眼侍候在自己身侧却并不熟悉的丫头,淡淡道:“你若站的累了,自己先回就行,我再呆会!”
“奴婢不累,奴婢只是担心王妃的身子!”将手中的热茶呈给飞雪,绿衣转眸一笑,道:“奴婢知道王妃习惯青萍和碧云两位姐姐侍候,但两位姐姐今日都出府了,王妃您这段时间清减了不少,以前的衣服都显的有些不合身了,两位姐姐一直跟在您身边侍候您,对您的喜好也知的多些,今日便出去为您挑选合适的衣物布料去了,临走时,再三吩咐奴婢要好好的照料王妃的身子!两位姐姐知道您好动。”
“哼,这两丫头,这两天到是管的越来越多了!”一口将温茶饮尽,飞雪便又执起桌上的小刀认真的修起指甲来,这指甲留了这么长时间,这长度总算是让她有些满意了。
“两位姐姐这不也是关心您吗!”将茶杯轻轻接过,绿衣揶揄一笑,“再说了,王爷要是哪天回来,见您这清瘦样,两位姐姐还不知怎么交差呢。”
“交差?”神情微微一怔,飞雪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稍稍默了一瞬,但便又作无意的问道:“这两天都不见你们家王爷,那货到底干吗去了?”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兴许是皇上给王爷下了什么任务了也说不定,毕竟,这段时间风云的事情有些多,王爷又不像以前那般完全不管朝政上的事!前些日子听说有个什么御史在质子府失踪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皇上把这件事交给王爷去查了。”
“前几天王爷为了王妃的事一直都将这事给搁着,这两天王爷可能在忙着这事也说不定。”
“你到是知道的很多!”
绿衣淡淡一笑:“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不少。”
“哦,是吗?”眼角余光朝着某个方向淡淡一撇,飞雪便不再言语,只有挂在嘴边的那抹笑意有讽刺的味道慢慢弥散开来。
绿衣站在飞雪的身侧,静静的看着飞雪一点点小心翼翼的修饰着那长的有过份的指甲,她很想知道飞雪为什么要把指甲留的那么长还要把它们修的像随时都能取人性命的剑尖一样,这样显的很一残忍不是吗?绿衣动了动唇角,方才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在她敏锐的察觉到飞雪情绪的变动时而又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她刚刚差点就犯了大忌讳了。
主子的心思哪能是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可以揣摩的,绿衣暗自擦了把汗,少顷,便有脚步声缓缓自亭子的前方传来,伴随而来的风中还夹着某种花香的味道,淡淡的,有些混却也还好闻。
飞雪依旧全神贯注的修着她的指甲,绿衣却是有些好奇的抬起了头,这样的味道,在三王府有些陌生,绿衣直觉带着这些香味的人该全是陌生人。
可是,再瞧见前方那抹显的有些邪魅的绯红身影时,绿衣瞬间便有些愣住了,“王爷!”
“奴婢参见王爷,王爷吉祥!”绿衣慌乱的下跪行礼,神色有些不知所措的惶恐,刚刚那一瞬间,按规矩,她对自己的主子失礼了。做为下人,怎么可以如此直视自己的主子,这么高高在上的主子。
绿衣独自不安,风清寒对她却是置之不理,他的眼神,他的视线自刚刚开始便一直都落在飞雪的身上。
这么瘦,明明早已过了春寒陡峭的时候,可是她却还要穿着那么厚的狐裘,只说她这两天有些惧寒,如今看来,她哪里只是如此而已。
风清寒停下脚步,望着坐在亭子中间集中精力在做着某件事情的飞雪,竟莫名的有些生起气来。在他看来,是病人就该好好休息,更不说她还那么怕冷。可是转瞬之间他又有些心疼,这是一个怎么样都不会照顾自己怎样都不怎么懂得珍惜自己的女人。
一直亲热的挽着风清寒手臂的艳丽女子随着风清寒的视线极其认真的凝视着飞雪,待瞧清楚飞雪的面容时,便朝着风清寒嗔了一声,恍然有悟般朝着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