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到底是庞大的,飞雪在两个宫女的带领下,从北门一直左弯右转的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她方才远远的瞧见那太后住的宫殿。
呃……
“你既是不愿说与哀家听,那哀家便来亲自查探一翻!”
“风清寒!”架在自己身上的力道一松,因跪得过于麻木的身子刹时一软,手掌勉力撑地,飞雪泪眼婆娑,伪装的强硬一经卸下,长久以来,她从不曾外露的软弱,顷刻间便在风清寒面前展现。
“是否真心喜欢,飞雪对王爷不甚了解,不敢断然作答!”
微一站定,眸光不着痕迹的自殿内一扫,桌,椅,香炉,四个宫女,还有,视线最后落在正前方那帘落地帷幔上此刻似正在品茶的身影;
胸口一窒,身形猛的一僵,放置在飞雪纤腰上的手一紧,风清寒的鼻息陡然加重,邪侫神态中所夹带着的那抹摄人的冷意亦跟着慢慢消退,这样的飞雪,他,还是第一次见;对他这般投怀送抱的飞雪,虽不是主动,但莫名的愉悦感依旧止不住的自内心深处荡漾开来,“好,只要娘子如实说来,为夫绝不生气!”
正在飞雪疑惑着帘后之人到底是不是太后之时,一直侍候在太后身边飞雪上次也曾见过的于嬷嬷便一副“狗仗人势”的态势从帘后走了出来。
无巧不出是非,他昨日明明就有亲眼瞧见!
“太后娘娘?”额头微微一蹙,双眸谨慎眯起,这皇宫内院那些个乱七八糟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虽未实打实的经历过,但经过现代那些宫斗电视剧轰轰烈烈的早期教育后,她多多少少能够明白一些。“太后娘娘找我所为何事,两位姐姐可是知道?”
“见着太后也不下跪行礼,一段时间不见,三王妃到是越发规矩了!”
心口蓦地一痛,风清寒蹲下身子,白希修长的手温柔的捧起飞雪此刻正哭的梨花带雨的脸蛋,怜惜道“飞雪,有我在,别怕!”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师必有其徒,有其将必有其兵,有其主必有其臣……
发丝高挽成鬓,头带凤凰金冠,着一身黑色绣金霏缎宫袍,神态间雍容华贵的楼太后即而出现在飞雪眼前。
“艳香园?”尾音拖高,楼太后语气陡然一厉,“三王府现在还有这院名吗?三王妃,别以为哀家久居宫中,便可随便忽!”
“一个巴掌拍不响?谁都知道,寒儿生性fēng_liú,”语气微微一顿,太后又锐声道“而你,又是当初他亲自选定的女子,可是如今,他却并不愿意同你圆房,想必这其中定有为哀家所不知的隐情?”
跪!跪!跪!
楼太后那个老妖婆先入为主的声明了她有安排那验身白帕之事,如若她编个谎话说她与风清寒有同房,那她赵飞雪绝壁就逃不开这婚前失贞的罪;如果她承认没有,那么,想着本尊曾与张容德私奔半月有余之事,飞雪便心有戚戚,这郞有情妾有意的,两人相交是否设过下限,谁能断定呢!即便没有,抬眸望了一眼帘后看不清情绪的太后,飞雪便是明了,即便她还是完璧之身,太后今日断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居心叵测?”语气微扬,楼太后冷嗤一声,“三王妃方才话中之意,是意指哀家对你心怀不轨吗?”
清纯中带着妖娆,妖娆中却又不泛妩媚。
端庄?嘴角讥诮一扯,飞雪点头回道“张王美人容颜确实不错!”
“本王只记得说不生王妃的气,至于?”赤果果的眸光从飞雪胸前的突起一路至下,身形蓦地一转,便将她全全压在身下,睥了一眼神情明显有些惊慌失措的飞雪,风清寒邪笑出声,“至于这个,本王貌似没说过!”
凛冽凌厉的气息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霸气冷意,顷刻间,以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从门口强袭而来,肆意的压迫着殿内众人的神经与呼吸。
“等?”音调拉长,本是僵在半空的手刹时朝车壁狠狠一拍,飞雪顿时口不择言,痞不择人,“尼码的,等!等你妹啊!”
话音一落,殿前侍候的两个宫女便领意的将垂在楼太后身前的帘幔缓缓掀起。
风清寒摔先跳下马车,随即站定,凝眸相望,长臂似抬未抬,那神态,看上去却也是大有几分等着飞雪朝他伸出葇荑即而亲自扶她下车的态势。
空旷的殿内,静谧无声,针落可闻,气氛竟是出奇的诡异!
这个人,虽说只是成亲那天在喜堂上见过一次,但因着其带着半边面具的关系,飞雪对他也算是印象深刻。风清寒最为得力在飞雪看来也是最为名如其人的贴身侍卫——玉面!
乍见飞雪这般笃定,泰然自处,受命于身的两个宫女不禁微微一顿,眸光瞥向于嫲嫲,见她点头之后,方才安心的蹲下身子着手为飞雪点守宫砂。
心前所未有的感动,前所未有的悸动……
长睫微微一闪,若黑珍珠般的眸子散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辨不清真假,虽是染着丝丝情愁却依旧璀烂的光芒。
“两位姐姐不是说前面那里便是太后娘娘所在的千禧宫吗,怎么,”语气稍稍一顿,飞雪浅笑如斯,“莫不是两位姐姐还有什么话没对本妃说。”
飞雪表面平静无比,似无怨无恨,内心却早涌起波涛大浪,痛呼不已,哀声连天!
“那寒儿可是极为喜欢?”
刁难了她这么长时间,正戏总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