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杨曦在床上辗转难眠,一会想着冯跋,一会又想起慕容云,两张同样出色的脸在她脑海里纠缠了一宿,直到天微亮的时候,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太阳已高挂在头顶上。
她迷迷糊糊的拉开门,阳光刺得她难以睁眼,看这天色,约莫是下午两点左右。伸了伸懒腰,正准备回房穿衣,忽然,她杏眼圆睁,见鬼似的盯着默不作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他他!他什么时候进了她的房?还优哉游哉的坐在她的椅子上!他......在这里呆了多久?
冯跋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丝毫不在意她抓狂的眼神。“我饿。”
呃?!她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一变,迈开双腿飞奔了出去。
完蛋!饿坏这个未来的皇帝,十颗头颅都不够她被砍的。眼前忽然绿影一闪,她一时没停住,狠狠撞进他怀里。
“呜......”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抚着被撞疼的鼻子,还没看清眼前的情景,一件大袍已紧紧裹在她身上,紧接着,她身子一轻,人已被他夹在臂弯里,双脚不沾地的回了房间。
刚进门,他便用力扫上房门,把她扔在床上。头昏眼花的杨曦半晌才恢复过来,却见他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一脸寒霜。
“你就穿成这样出去?”他沉着脸,语气明显不善。
穿成这样?她低头扫了身上一眼,这套xiè_yī裤虽然薄了点,但也不至于暴露,只除了.....“哇!”
她尖叫了一声,双手掩胸,转身背对他。她竟忘了这年代没有ba,薄薄的xiè_yī下,粉色凸点一览无遗!顿时,她脸红耳赤,恨不得找个洞一头钻进去。
这男人!她该感激他的提醒,没让别人占了她便宜,还是该气他坐在这里优哉游哉地看了她半天?
“你就不能出去等吗?”气归气,语气还是不敢太不敬,“我保证很快给你弄吃的回来。”
冯跋没有说话,她不满地回头瞪他,却见他神色淡然,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穿衣。”
咬了咬牙,她随手拾起昨夜脱下的衣裳快速穿了起来。该看不该看的都给他看过了,这时候才来害羞会不会晚了点?再说了,又不是光秃秃的一丝不挂!
穿戴完整,又赌气地洗漱了一遍,连她自己都忍不住饿得饥肠辘辘之时,她才慢条斯理的出门取食去了。幸而那个忠心的侍卫还待在原地等她,不过,让别人等了那么久,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回到听雨阁时,见他一如往常的坐在凉亭闭目养神,那苍白的脸色让她升起一丝不忍。怎么也是重伤未愈的人,自己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还要赌气故意饿他?
想到此,她赶紧把饭菜搬到亭下石桌上,伺候他用起了膳。饭菜虽看着不错,只可惜都凉了。看着他默不作声的进食,心里的怜悯又多了几分。
其实他不生气的时候,还是挺好相处的。
一顿饭在无声中进行。
饭毕,简单收拾过后,两人习惯性的坐在石椅上。他仍是闭目养神,她却有点坐不住了。
“知道是什么人伏击你吗?”其实她也不是好奇,只是想找点话题。两个人呆在一起,一句话都不说,感觉很怪异。虽然,她知道大多时候,他不会理会她。
“尚未查明。”
她抬眼,因他的回话产生了一丝小小的激动。这个酷酷的冷冷的家伙,总算不再无视她了。
“会是慕容熙吗?”
他一怔,定定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幽黯:“你知道些什么?”
“我......”她知道什么?她知道的都是在书上看来的不详不尽的野闻,只是这事根本无法和他解释。她轻咳了一下,随意搪塞道:“我只是乱猜的。”
“为何如此猜测?”他并不死心。
“我......我只是想,以将军的功绩,恐怕......恐怕会有功高盖主的流言蜚语,那么......慕容熙想要除掉你,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电视都是这么演的,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部电视里搬来这段台词。
他深深凝望着她,那专注的眼神几乎让她以为她就是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万中无一。
“那么,你觉得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她怎么知道他该如何?她连她该如何都不知道,更遑论是他?
更何况,他也不会期待她的回话,就如同她一样,兴许只是想找个话题吧。沉默,毕竟真的会让人尴尬。
虽然,她并不认为他会因为沉默而尴尬。
“也许让慕容熙以为你死了,会更好?”思绪是一回事,不经思索的话却如此脱口而出。
“你是在为我担心吗?”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什么,她来不及抓住,除却这一霎的异光,余下的都是冷清淡漠。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从他脸上收回,安静地看着地上的枯叶。
她是担心他,虽然他不是她魂牵梦绕的那个男人,但他们毕竟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而她又忘了,他不仅会一生安康,还会荣光无限。
那慕容云呢?
从这几天的观察,不难看出他和慕容云之间有一份难得的情谊和默契,尽管两人的相处可以说得上淡漠如水,但,他们一定是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这一点,她看的清清楚楚。
这样的两个男人,是如何发展到几年后的刀剑相向?为权?为利?或是为了女人?而她,会不会成为这些众多催生因素中的一员?不曾忘却她以慕容云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