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跋身形沉动,斜斜避过,以气形成的剑气在他身侧凉凉划过,幽幽划落几根随风而起的发丝。
“好小子。”灰衣圣僧一声怪笑,手指轻捻,挂在他脖间的佛珠顿时如箭疾飞,向着冯跋浑身数个大穴急射而来。冯跋飞身而起,一纵一跃,绿影翻飞,数十粒硕大的佛珠堪堪从他周身飞过,却无一粒打在他身上。那佛珠似有灵气般,一击不中,在空中打了个转,又齐齐回到灰衣圣僧手里。他双手一拉,佛珠连串,竟如一把利剑,一剑向冯跋刺去。
冯跋手掌收合,以掌力笼住剑气,却也被剑气逼退了数步。他双腿一沉,定住身形,凝神屏气,双掌一推,灰衣圣僧脸色微变,竟被他的掌风推出了几步之远。黄衣圣僧见此,僧衣一扬,露出隐藏在衣袍下的一双漆黑钨铁刺,一上一下朝着冯跋飞刺而来。
显然,他们轻视了眼前这个美貌男子,当下,各自取出看家兵器,不敢再轻敌。冯跋以一敌二,又是手无寸铁,渐渐地便处在了下风。
将军府里的人,无一不是看的万分紧张,忧心牵挂,却无一人敢上前助他。军法处置谁也不怕,但,绝顶高手过招岂是他们能随便加入的,一不留神,只怕助不了他,反倒成了他的负累。
嘶的一声,黄衣圣僧的钨铁刺划过冯跋手臂,绿衣被划出一道口子,他的手臂上也隐隐渗出浅浅的血迹。
杨曦的心随着这一道伤口狠狠撕扯了起来,她紧咬着银牙,一瞬不瞬的盯着冯跋。
黄衣圣僧一招得手,怪笑一声,钨铁刺再度轻飘飘却盛气磅礴的袭来,灰衣圣僧也是神色一振,佛珠飞扬,笼罩了冯跋一身,手指紧捻,佛珠渐渐向他收拢。
两大高手同时出杀招,将军府里的人一惊,数道身影疾飞而上,却都像遭到无形的阻力般,身形在半空一顿,便齐刷刷的被弹飞了出去。
树上三人的内力之高深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激战,地上的人谁也靠近不得。
就在冯跋在两大内力中越陷越深之际,一青一粉两道身影从半空划过。
“王!”青色身影一划,一道明晃晃的银光自她手中飞出,直射向混战中的三人。
冯跋眉心微扬,一掌劈出,从佛珠和钨铁刺的阵法中险险划出一道细缝,他身形一闪,从细缝中飞出,五指成抓,半空中的银光被他大掌握在手里。他回身一刀划开,银光闪过,两圣僧只觉得面前银光烁烁,心神微怔之际,一道浑天深厚之气已经袭至胸前,两人急忙飞身后退,身形定在远远的高墙之上,胸前均被划开一道浅浅的血口。
冯跋再次稳稳立在树梢之上,手里,一柄与他齐高的银色大刀在月光下耀耀生辉,虎虎骇人。
他的身旁,一身青衣的鬼面女子以及一身粉衣的蒙面女子安然侧立,鬼面与轻纱在银光下忽明忽暗,幽深清寒。
“护她。”他眼脸低垂,视线飘落在一张因过度紧张而显得苍白的小脸上。
杨曦对上他关切的视线,她轻抖的双唇微启,无声关怀。他冷绝如霜的薄唇轻扬,心里,微微一暖。
两女闻言,没有多说半句话,身形闪动,下一刻,已护在杨曦身前。
“饮月刀!”慕容熙请回来的江湖高手中,一人惊呼。
饮月刀!
众人一惊,齐刷刷的目光纷纷落在冯跋手握的大刀中。这把只有在兵器谱上看到过的饮月刀,纵横千百年武林兵器史排名第二,名次竟还在三国时威震天下的关羽那把青龙偃月刀之上!
传说中,此刀以日月为食,吸尽天地精华,威力无比,刀光一现,必见血光。持刀之人若能控制它的灵气,便能人刀合一,使自身威力增强至两倍,但,若是用刀者本身内力不足驾驭不了,就被会饮月刀的锋芒反噬,轻则重伤,重则身亡。而今,冯跋不但可以随意用之,且一招击退北凉圣僧,这份功力,再没人敢忽视。
冯素弗等人大喜之余均是纷纷惊讶着,冯跋与他们同生共死征战多年,他们却不知他的武功造诣已经到了如此高不可测的惊人地步,而他手上的饮月刀,他们也从来没有见他使用过。
他们当然不知道,冯跋中噬肉蛊多年,每到月圆之夜所受的痛楚绝非常人能承受,而他就在这无数次与剧痛的抗衡中一步一步走过来,每一次发功抵抗蛊毒,他的内力便在无形中一次一次的飞跃增长,到了今时今日,已远远超越了当初。
北凉圣僧在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他们双视一眼,脸色一沉,转眼便又回到冯跋身前,黄灰身影一前一后包抄而来,瞬间把冯跋笼罩在无数的暗影之下。
他们盛极一时,本是不对这无名小子放一丝在心上,却不料他竟然内力深厚如斯,又有饮月刀相助,一招就破了他们的绝杀,这叫他们两人以后如何有脸面行走在江湖上!
这口气不出,这冯跋不除,今后,他们再无颜踏足这江湖。
两人从年轻起便一同修炼,练就的不仅仅是一身绝顶武艺,还有密不可分的心思默契,一人心念刚起,另一人便能完全了然。
不是他死,便是我们亡,今日,无论如何要决一生死。
冯跋也似感觉到他们的狠绝,右手一握,提着饮月刀稳稳迎了上去。
珠光粼粼,钨铁闪耀,银刀绰绰,一时间花了下面各人的眼。
北凉圣僧却渐渐感觉到力所不敌,灰黄两件衣袍渐渐染上一道一道明显的血色。混战中,两人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