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宁贵人,你说该怎么处理呢?”皇后毕竟也不笨,既然如此,她就将这个皮球踢回给庄宁,要得罪人是,那就让庄宁来,反正事情都是她惹出的,自从她进了宫,皇宫就没安生过。
庄宁早知道会这样,她掩唇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样子分外柔弱。
“嫔妾哪里敢做主,说到底嫔妾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若是皇后为难,便将其上报给皇上,让皇上定夺。”
一牵扯到皇帝,众人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而荣贵妃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立刻接话道:“皇上那么忙,怎可让这些俗事扰了他,不如这样,就让柔儿向宁妹妹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了了,毕竟谦王妃也不是那么好处罚的,再说,司马将军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那可是会心疼的。”
庄宁冷笑,好啊,荣贵妃果然厉害,连司马将军都搬出来了,不就是向她施压吗?可是如今的她连死都不怕,还会怕谁?但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难免怪她得理不饶人,那么她清纯又善解人意的形象不是毁了?
庄宁做出理解的样子点了点头,道:“既然荣贵妃都如此说了,嫔妾怎会有意见,嫔妾也知道是嫔妾这张脸惹的祸,怪不得谦王妃的。”好话谁不会说,通过这件事,她就是想让皇后和荣贵妃知道,她庄宁不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想欺负她,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以后免得再耍这些小花样来烦她。
见她松口,荣贵妃也大松一口气,她转回身,不知在司马柔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果然见司马柔神色黯然了一些,然后后者虽然勉强,但到底规规矩矩地上前向她赔礼道歉,这件事也就这样了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庄宁也累了,便起身告辞,没想到才走出门没多远,刘雨晴便从后面追了上来,叫住了她。
庄宁转身,略有不耐地问道:“不知刘侧妃还有何事?”
刘雨晴快步走上前来,刚才不知躲到哪儿去的丫鬟碧水也跟了上来,一见到庄宁,也是难掩惊讶之色,不过碧水可能也受到过刘雨晴的交代,所以见了她并没说胡话,而是恭敬地福身行礼。
对于刘雨晴的聪明识趣有几分佩服,庄宁只见她微笑着上前,在离自己五步远的时候纸砚便戒备地上前一步挡在她的面前,严肃地道:“刘侧妃请止步。”
刘雨晴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无害,她柔声道:“贱妾只是有句话和宁贵人说。”说着,她抬眼看向庄宁,眼中有着一抹探究和自信。
庄宁不屑地冷哼一声,对于她的这些小把戏十分不屑,所以也没有让纸砚离开的意思,她悠悠地道:“刘侧妃有什么事就说,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别人听不得的事。”
刘雨晴脸色讪讪,看了一眼纸砚,随即温婉地一笑,“宁贵人说笑了,雨晴只是想问问宁贵人可有养过鹦鹉,谦王府有一只鹦鹉,是……一位故人留下的,一直由一个丫鬟照料,可是最近那只鹦鹉病了,最近疫病盛行,若是治不好,只有将其处决了。”说罢,她眼带笑意地看着庄宁,目光中却分明有几分挑衅。
庄宁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心中恼恨不已,因为刘雨晴口中所说的鹦鹉便是她的小坏蛋,那只小坏蛋养了许多年,和她早有感情,当初离开王府不便带走,便将其交给寒枝代为照料,如今刘雨晴恶毒得连一只鹦鹉都容不下了吗?
庄宁气得不轻,但面上丝毫不露,她越生气便笑得越开心,那明媚的笑容晃花了刘雨晴的眼睛,后者一愣,心中不由赞叹,她……确实很美,难怪皇帝会沉迷于她的美色之中,误了早朝。
“鹦鹉我没养过,不过毒蛇倒是见村里人捕过,若是刘侧妃担心染了疫病,便将那只鹦鹉尽早地投去喂了毒蛇,毒蛇是最喜欢捉弄那些个鸟类了,到时保证什么疫病都不会留下。”说完,庄宁转身,扶着纸砚的手臂,仪态万千地上了轿子,在轿帘放下的那瞬间,她看见了刘雨晴青白的脸色和抿得很紧的唇。
庄宁冷笑着闭上眼,如今她连命都不在乎了,刘雨晴以为她还可以利用沈元熙心软恋旧情的弱点来试探她么?真是可惜,如今的庄宁,可是十分狠得下心的,等着,要不了多久,你欠我的,我都会讨回来。
……
回到芙蕖宫的时候,庄宁一下轿便看见高公公站在门口,她脚步一顿,心下了然。
“纸砚,你看我的脸色如何?”庄宁转头问纸砚。
小丫头眨了眨眼,笑着说:“娘娘脸色很好,美极了。”
庄宁默不作声地用绢帕将腮边和唇上的胭脂擦去,然后再问:“现在呢?”
“现在……看起来略显苍白。”
庄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往屋子走去,高公公一见着她,立刻面露喜色,朝着里间恭敬地道:“皇上,娘娘回来了。”
庄宁浅笑着进屋,突然面前一暗,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还是不太习惯地浑身一僵,随后缓缓放松了身子,柔柔地挣扎着就要行礼。
“免了免了,爱妃,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皇帝爱责地看着她,一握她冰凉的手,顿时蹙了蹙眉:“也没披件披风吗?瞧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说着,便拉着她进去坐下,而早有小宫女赶紧送来了一个手炉,静悄悄地退下。
庄宁有些害怕两个人单独相处,怕皇帝再有那样的要求,而今日她还来不及准备安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