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哭了将近一个时辰,宇文骜召集的御医又来替其诊治,最后喂了少量的安神汤给她喝她才渐渐地止了哭睡了过去。睡着的时候,她的小手半握成拳,小身子微微蜷缩着,眼睫毛上泪水犹在,看起来分外可爱又可怜,让宇文骜心都揪紧了。
若是他的茹儿还在,那孩子也该好几个月大了,正是可爱的时候呢。
大手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触手之时宇文骜愣了一下,没想到小孩子的皮肤居然如此柔软如此光滑,他稍微用力都怕伤了她。
想到对这么可爱这么脆弱的孩子居然都有人下得了手,宇文骜鹰眸不由深了几分,出得屋子的时候,他见着刘雨晴正坐在院子里亲自给茜儿熬药,那专注的神态,额上的汗水都不是假的,因为作为母亲,对孩子的那份疼爱都是出自真心,他能理解。
心中一暖,他走上前去夺过刘雨晴手上的蒲扇交给一旁的碧水,柔声道:“让奴才们来,你跟本王来。”说完,率先转身走到了一边,刘雨晴眼神柔柔地望着他的背影,唇边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她就说,对于茜儿,他是出于真心疼爱的,那么她就不用担心了,至少她刘雨晴还有一个女儿作为赌注,而司马柔却什么都没有,至于沈元熙嘛……她也一定不会让她胜过自己的,如今沈元熙之所以尊贵全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那宇文骜就不能再逃避,只能快速登基称帝了,而那时,就是她刘雨晴登上皇后之位的时刻!
想到这些,她心里无比快活,但脸上却是一片忧郁之色,这个神情倒不是作假,毕竟女儿还是很重要的,就要得到后位的喜悦并不能冲淡丝毫。
“说。”宇文骜停下脚步,微垂眼睑看着她,眉间深深的褶皱说明他对此事的忧心。
“啊?”刘雨晴略显惊慌地抬起头来,眸中含着点点晶莹,看起来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你来宫里找我让我给茜儿做主,说明是有人要加害她,而你敢这样说就说明你已经查出什么来了,若是不希望我插手重新查的话,就将结果告诉本王。”
对于他的一番话,她无可辩解,相处了这么些年,他已经算得了解她了,但是此时此刻,刘雨晴却是无比欢喜他对她的这么点了解!
“没,就是一个奴才不小心弄错了而已,妾身已经将他关起来了,就等着王爷下令处置了。”说着,她轻咬下唇,眼神闪烁,一副隐忍的模样,任谁看到她这样,都知道她藏了什么话没说。
宇文骜眸色一厉,声音也冷了几度:“说实话!”
“妾身……”刘雨晴满脸委屈,却是吐出两个字便再不开口,她了解他的个性,说得太多反而像假的,所以她等着他去自己发掘。
果然,宇文骜抿紧了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人在哪里?本王亲自去审!”
柴房里,门被打开,阳光便跟随着照了进去,同时,被放大的还有宇文骜如岸的影子,当落在里面那人的脸上时,那人抬手挡了挡,然后赶紧爬了起来跪在了宇文骜的面前。
当看清这人容貌的时候宇文骜便蹙起了眉头,因为这个奴才宇文骜认识,表面上他虽然不关心王府的任何事情,其实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他都让暗卫调查得清清楚楚,而面前跪着的这个人叫王老三,是府里一个杂役,最为重要的是他曾经和玲玉关系亲密,此人生性老实厚道,平时寡言少语,自从玲玉死后,他话就更少了,但是宇文骜却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有什么理由去害茜儿。
“为什么要给小郡主下毒?”宇文骜开门见山,同时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王老三面色沉痛,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不开口否认,也不辩解。
见此,宇文骜并不着急,他眼神飘向远方,状似不经意地道:“本王记得铃玉的尸骨是你收敛的,就葬在南边的一个山坡上,有没有人告诉你,那个山坡是王府的产业,听说将意外致死的人的尸骨重迁,魂魄过不了奈何桥的。”
其实他就随口胡诌了一句,但是王老三却马上变了神色,满脸愤怒地道:“胡说!玲玉的死根本不是意外!那日王爷将她鞭打了一顿赶出王府,我还暗自庆幸,就算她被赶出去了,至少她自由了,我可以好好照顾她,让她一辈子不受苦!可是呢!我还没来得及将她接回我的老家,就冲过来一群乞丐将她抢去,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溺死在了河里,这根本就是有人指使故意为之!”
王老三哽咽了,抬手愤愤地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继续道:“奴才知道王爷是好人,一言九鼎,既然说了放过她便会放过她,但是有些人可不愿放过她!玲玉和我青梅竹马,要不是入了王府做事,哪会惨遭横祸!都怪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哪个女人?说清楚!”宇文骜终于听出了点眉目,立刻抓住要害追问。
到了这个地步,王老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前几天我在睡觉,半夜起来如厕的时候遇到一个黑衣人,他说他是宫里的宁贵人派来的,还告诉我宁贵人就是以前的沈侧妃,我也早就听说宫里的宁贵人和沈侧妃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了,所以没怎么怀疑就信了。后来那黑衣人给我一支白玉簪,说是沈侧妃给的信物,并且他还告诉了我玲玉的死的真相,那人又给了我一笔银子,说是沈侧妃惦记着这个好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