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么诱人的一幅画面啊!
男子靠坐在浴池边上,上半身氤氲在雾气中,隐隐可见白皙的皮肤和健硕的胸膛,透明的水珠顺着男子妖孽的脸庞滑下,缓缓流过脖颈,再和胸膛的水珠混为一体继续下滑,顺着密实的肌肉的纹理,划过胸膛一点殷红的茱萸,调皮弹落,落在男子腹部微波荡漾的水面。
男子双手慵懒地搭在两边,魅惑的双眼半眯着,微微仰着头,一头妖娆的黑发肆意地披散开来,有几缕濡湿地贴在他的脖颈处,衬得那白皙的皮肤更为性感。
沈元熙从来不知男子的皮肤也可以这样白,但是宇文骜虽白却不显羸弱,她一直觉得他是瘦削的,但没想到他的胸膛和手臂上也有那样紧致的肌肉,他的胸膛还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起伏着,让那水珠不紧不慢地滑落,并不间断。他白皙的胸膛上还有着浅浅的伤痕,那是那夜他自己抓的,此时看来不仅不难看反而让他有了几分狂野的气息。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到男子裸露的身体,那天夜里虽然也看到了宇文骜赤果的上半身,但那时她毕竟惊慌,也没看清楚,此时看来,她心里的震撼可谓不浅。
沈元熙呆怔在原地,微微张着嘴,这副美男沐浴图看得她血脉贲张,小脸红得快滴出血来,过了好半天,等她发现宇文骜正眯着眼满脸戏谑地看着她时,她才尖叫一声,猛地捂住脸,迅速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沉闷的低笑声,宇文骜不无嘲讽地道:“看都看完了,这才想起捂眼睛,不嫌晚了么?”
沈元熙羞愧难当,但也紧张得无话可说,她死死地捂住眼睛,但脑海里那副诱惑的画面却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她感觉自己的目光就随着那粒晶莹的水珠一直滑啊滑啊,直滑到他面前的水面上,是以她的耳根都发烫了,只为自己此时脑海里的图像。
过了一会儿,沈元熙听得身后一阵水声,像是宇文骜从浴池里起来了,她一手捂着疯狂乱跳的心口,一手依旧捂着眼睛,有些紧张地问:“你、你穿好衣服告诉我。”
身后没有回答,异常的安静,沈元熙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你穿好衣服了么?”还是没有回答,突然,耳后传来一声轻哧,伴随着的还有一阵热气,沈元熙吓了一跳,跳开一步后突然转身,待看清身后的人时吓得又是一声尖叫再次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全身都在抖,她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结巴着道:“你你你……怎、怎么还没穿衣服?”
原来那宇文骜早就走到了她的身后,颇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红透的耳根和脖子,却是一丝不挂,沈元熙刚才一转身就看清了他的全身,她从没看见过成年男子的身体,刚才那一刻却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特别是他胯间之物,更是让她一瞥之下羞愧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宇文骜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大的反应,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心底也涌上一抹恶作剧般的快感,从来没想过,玩弄一个对自己感兴趣的女人是这般的有趣,特别是当那个女人是你仇人的女儿时。
他眼底划过一抹晦暗,出口的话却是慵懒而平淡的,就像是在说着今日的天气一般:“怕什么?难道你不是求着当的本王的女人么?你该知道当本王的女人就会有这么一天……哦~本王倒是忘了,本王还没来得及和你洞房。”说着,他眼光灼灼地看着沈元熙,看着她捂着脸紧张无措的样子,他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很强的怒气。
那晚,他没有执行既定的计划,因为她,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他怒,所以身上的毒竟然比往年提前发作了,他将自己关在玉清苑里熬过了难受的一夜,弑天虽然给他找到了药,但那药也只能暂时控制毒性的发作,而且那药的最后一粒也在那天毒发时被服用了,他还没找到解药,而距离下次毒发仅有半年的时间,半年里,他的计划能成功么?他还不敢确定,但是他必须放手一搏,如果坐不上那个他梦寐以求的高位,替爹娘报仇,那么他死也不会甘心!
他不能就这样死去,他不能……而想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现在还在皇宫里喝着琼浆玉液,怀抱美人享乐,他就怒!而那个始作俑者的帮凶之一,就是眼前这个女子的父亲!
听到“洞房”一词,沈元熙就是一阵战栗,她永远忘不了新婚之夜他抱着司马柔缠绵榻上的画面,也忘不了她绝望地流着眼泪准备跺去自己手指时黑夜的寂寥,她的心蓦的一痛,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捂着眼睛的手就被拉开,宇文骜妖孽俊美的脸庞就那般撞进她慌乱的眼底。
“你不是很爱本王么?那现在就证明一下如何?”他唇角带笑,深邃的眸子倒映着两个小小的她。他在对她笑,他的声音好低沉,听起来是那般的蛊惑人心……
沈元熙望着眼前一点点缓缓靠近自己的俊美的脸庞,心神一阵恍惚,心跳快得不像话,她觉得她的世界整个都安静了,只剩下心跳如激烈的鼓点迷惑着她的心智。
“王爷……”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声,她可以感觉到男子喷洒在她脸上的温热呼吸,可以看见他眸底的点点光彩,可以看清他嘴角微笑的弧度……
他竟然靠她这么近,第一次靠她这么近……
整个世界都是寂静的,她只能看到他放大的俊颜,只能看到他对自己展现的温柔的笑容,就如一个泥沼,她已深深陷落。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