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只是应疲劳过度昏阙了,最迟晚上会醒过來。只要好好休养几日便会恢复。皇太后和烬王爷大可不必太担心了,老臣这就去开个适合调养的方子,药一个时辰后就会熬好送过來。”老太医轻轻抚了下长长的胡子说道。
“既然太医说沒事,哀家也就放心了,季姑姑,送一送太医。”皇太后点了点头,她这才完全相信段沉香不是假装昏倒的。
“老臣告退。”老太医随季姑姑走出了偏殿。
“翼天,你先回府用午膳吧,想必翼国公夫人还在等着你回府用膳,顺便跟翼国公夫人说一下这件事,本來说好到翼国公府上用午膳,我就不随你回府了,想必翼国公夫人会谅解的。”段沉香现在这样子,让他怎么能安心去翼国公府呢,最迟晚上会醒來,那就等到晚上再说。
“那晚上的寿宴...”陈翼天点点头,现在这个时候烬王爷若是还随他一起回府,那就显得太冷情无心了些。只是他俩相识多年,今日是他娘亲的六十大寿,烬王爷在情在理都得到场才是。不过,若是有意外,就另当别论了。
翼国公府在朝堂上的势力不低,这也是烬王爷自幼与陈翼天交好的原因之一,陈翼天也是一个值得他深交的朋友。正因为他跟陈翼天是多年好友,翼国公夫人的寿宴他是不得不去。方才老太医也说了,段沉香最迟今晚就能醒來,那就在宫里等到晚上吧,等段沉香醒过來,再去翼国公府赴宴也不晚。
想到此处,烬王爷说道:“今日是你娘亲的大寿,怎么说也要到府亲自祝寿,你我相识多年,亲如兄弟,你爹娘也待我极好,我又怎么能不到场呢?只是,王妃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恐怕无法准时赴宴。不过,我可以保证,无论多晚,一定会到。”
“那我就在府中等候你的到來,你可得尽快了,不然的话,可是要先罚酒一壶的。哈哈。”陈翼天爽朗地大笑了两声,笑完之后才发现孝庄贤皇太后站在一旁看着他,他连忙收起笑容,拱手作揖向皇太后请罪:“翼天失礼了,请太后恕罪。”
孝庄贤皇太后原本紧锁的眉头因为陈翼天这一作揖而松开了,她慈眉善目地笑了笑,说道:“翼天都把哀家当成什么人了,不过是笑笑罢了,难道开心也有罪?那这天底下有罪之人岂不是多了去了。”
“太后所言极是,是翼天糊涂了。太后慈德满天下,怎么会计较这种小事呢。”陈翼天也只好回之一笑,这宫里的主子都是说风就是雨的,一举一动都要格外的小心,这次说不计较,不代表下一次也会不计较。对于皇太后的话,陈翼天是不敢当真的,听听就罢了。
“今日是你娘的寿辰,晚些时候哀家也会出宫前去贺寿,哀家和你娘也许久未见了,今日得见可要好好叙叙旧才行。”翼国公夫人是孝庄贤皇太后的表妹,所以自幼关系就不错,只是出阁之后就鲜少有联系了。算一算,皇太后和翼国公夫人也有六七年未曾见过面了,这一次皇太后肯赏脸亲自到翼国公府去贺寿,此举无疑是想讨好翼国公府。至于她这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恐怕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皇太后的凤驾能驾临翼国公府,实是翼国公之大幸,翼天这就回府禀报爹和娘,他们必然会欣喜若狂。”陈翼天受宠若惊似的说道,心里却不是那么愿意皇太后到翼国公府去,表面上皇太后到翼国公府贺寿是风光无限。但皇太后一到场,寿宴的气氛就会变得紧张,吃吃喝喝都不痛快,那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哀家也要回去用午膳了,翼天,不如一同用膳吧?”皇太后倒像是对陈翼天非常有好感,听到陈翼天说要走了,便开口留他在宫中用膳。
陈翼天也不知道皇太后是不是故意为之,他跟烬王爷的对话,皇太后是听得一清二楚,他说了要回府用午膳,爹和娘都在等着。可皇太后这时候开口让他留在宫里用膳,岂不是在故意为难他吗?皇太后既然开了这个口,他也断沒有拒绝之理,经过段沉香的事情之后,大家都非常明白,宁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孝庄贤皇太后。
“是,太后。”陈翼天心里不甘不愿,脸上却是布满笑容,他向烬王爷投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烬王爷回了一个同情的眼神给陈翼天,这个皇太后,遇见她的人都沒有好结果。幸好,只不过是一起吃个午膳而已,吃完午膳就能借故出宫。
皇太后和陈翼天走了出去,偏殿里只剩下烬王爷和两个丫鬟,宫女们都随皇太后出去了。
“你们也先下去吧,准备一些稀粥偎在炉子上,等王妃醒了就马上端过來。”烬王爷知道段沉香连早膳也未用,跪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來的。
段沉香脸色苍白,烬王爷满脸心疼地看着段沉香,半响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这是他特地为段沉香准备的祛瘀消肿药膏。他轻轻掀开被子,把段沉香的裙摆撂在一边,段沉香的膝盖都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小腿应血液不流通而肿胀。
烬王爷动作轻柔地给段沉香上药,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够轻了,但段沉香还是不由得倒吸了几口凉气,烬王爷还以为段沉香已经醒了,可抬头一看,段沉香的双眼依然紧闭着。
好不容易上完药,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他坐在床边上静静看着段沉香,他也已经一天未进食了,但他一点食欲也沒有。段沉香不好过,他也不会让自己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