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的师父的确是个怪人,说什么饲养他女儿,哪儿有这样的要求?
我说饲养你女儿是什么意思?他不知为何笑了一声,目光又看向那个玉质骨灰盒,语气也温柔了许多:“小兄弟,这个买卖已经很划算了,你想想,我救你家里三口人,你只需要饲养我女儿十年,天底下哪里还有这么好的买卖啊?”
这个买卖听起来的确很划算,但他没说清楚,我只觉着邪乎。我说您先说清楚啊,不然我心里没底。
他摇头:“很多事情普通人没必要知道,你知道了怕是要心慌,你只需要答应就行了,我要想害你你早死了。”
他语气平平淡淡的,似乎还在威胁我,但我感觉他不是威胁我。
我想了一下说我先考虑考虑,您等我答复。他点了一下头,我径直出去他也没理会我。
阿诺正在外面紧张地踱步,我一出来她就问我情况如何了。
我说你师父的确有点不对劲儿,他让我饲养他女儿来做救我家人的条件。
阿诺脸色大变:“什么?他女儿?”我说对啊,太古怪了。
阿诺眉头皱在了一起,自语道:“果然如此,我就猜到跟他女儿有关,他当年明明那么疼我,却要害我……”
我说什么害你?阿诺也不隐瞒,压低声音道:“当年我师父性格大变,几乎是疯了,我差点被他杀了。我当时就怀疑事情跟他女儿有关,现在他又提起女儿,八成也要害你。”
我听得云里雾里,说那他女儿在哪里?阿诺竟然说不知道,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实在诡异。
我脑子乱了,说那我要不要答应他的条件?阿诺不由沉默,我也沉吟起来,一方面我一家四口即将受害,另一方却是古怪的要求和诡异的女儿。
沉吟良久后我才下了决心:“你师父说我要饲养她女儿十年,那我起码还能活十年,但我家人的性命只有两天了……”
这完全没有选择,正常人都会选择十年的。我心里其实已经答应阿诺师父的条件了,阿诺苦恼地插着手踱步,我说只能这样了,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
我说完重新回去那个破屋,阿诺的师父正在擦拭一个相框,满脸慈祥的样子。我看了一眼,相框里是一男一女,男的应该是他,女的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十分有气质,有种惊艳之感。
这是他女儿?可是在哪里呢?
我轻声咳了咳,阿诺的师父将相框放好了:“决定了?”
我说决定了,我可以饲养你女儿十年,但你要保证救醒我家人。
我这也是虚张声势,我其实根本没有谈条件的底牌。他就是笑笑,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碗来。
这个碗是铜碗,看着十分古老,他轻轻敲了一下,铜碗就发出一阵颤音。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径直将之前我给他的墓钉放在了铜碗里,然后他又找出一把小刀,割破食指开始往铜碗里放血。
我吓了一跳,说你这是干嘛?他随口道:“帮你啊,这颗墓钉可是很关键的东西,要用血……哎,说了你也不懂的,听我的就行了。”
我也感觉墓钉很关键,既然他这么说我就不好大惊小怪了。可不一会儿他也让我割手指滴血进铜碗里去。
我咬牙照办了,都不知流了多少血,等最后那墓钉都完全被血液覆盖住了。
两人的血也搅合在了一起,阿诺的师父还闻了闻,似乎挺满意的,然后他把铜碗放在那个骨灰盒旁边,又朝我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满心疑惑地出去,听见他开始嘀嘀咕咕地念叨什么了。
但我没敢留下来偷听和偷看,因为他脸色实在太凝重了,让人不得不规规矩矩的。
我就又出去了,阿诺紧张地看着我。我勉强一笑:“我答应了,他好像开始……做法了吧,跟邪教仪式似的,有点吓人。”
阿诺动动喉咙,心有余悸道:“我师父是正统的道士,以前他跟林正英一样的,现在却跟恶鬼一样,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事情八成跟他女儿有关吧,我是个局外人肯定想不透的,我就说不管了,他能救我家人就行了,道士也好恶鬼也好,我都认了。
阿诺也没有办法,毕竟她也被盯上了,她师父帮我也变相是帮她。
两人都站在外面等着,我不知道那个“邪教仪式”要进行多久,只能等着。
其间我一直看着那破屋,那里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然后我冷不丁发现地上的垃圾袋动了起来,起风了?
我十分惊愕,因为根本没有起风啊,怎么那破屋的垃圾袋之类的玩意儿飘了一下呢?就那个地方起风了?
这真的很诡异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揉揉眼睛再看,瞬间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破屋门口竟然站着一个女人,半边身子还藏在门后,露出半边身子看我,跟具站立的尸体一样。
我头皮一下子发炸,眨眨眼再仔细一看,哪里有什么女人?
阿诺皱眉问我:“怎么了?”我干笑一声,揉了揉心口道:“没什么,看错了。”
我擦了擦冒出来的冷汗,又等了一阵子,阿诺的师父出现了,他很虚弱地站在门边朝我招手:“可以了,你进来吧。”
我硬着头皮进去,特意打量了一下屋内,什么地方都看了,但没有什么女人,床底下不可能藏着个女人的吧。
“你看什么呢,认真听我说。”阿诺的师父开口,我忙收回了视线。他喘了一口气又轻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