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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一死.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随着他彻底深埋黄泉.死无对证的情况下易宸暄从容不迫.面对易宸璟的指责全盘否认.
白绮歌和易宸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杀死左丞相的人竟然会是素娆.待到藏在敛尘轩中的素娆被绑入遥皇寝宫前殿时.白绮歌深吸口气.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活泼机灵的侧室..枯瘦的身躯似乎只剩一副皮囊包裹着骨架.两只眼凸着.惊恐慌乱地四处打量.一头凌乱长发不知多久沒有梳理过.披散在瘦骨嶙峋的背上.看上去俨然就是个疯子.
“素娆.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杀左丞相.”易宸璟皱着眉抓住素娆双手.试着问出一丝半点线索.无奈素娆要么看着他傻笑.要么拼命挣扎嚎啕大哭.根本无法沟通.
“把人带下去.好好检查一番.”遥皇揉着额角不耐烦挥手.目光瞥向地上战战兢兢跪着的小太监.“你确定左丞相是被那女人所杀.”
小太监头皮贴地.语气笃定:“奴才看见有人从玉倦宫跌跌撞撞跑出來.好奇之下就往里面一看.正看见、正看见左丞相满身是血倒在后门门口……那人逃走时踩到了地上的血.奴才和几位公公顺着脚印一直追到敛尘轩.这才看清那人竟是敛尘轩的夫人.一个人躲在院子角落里嘟嘟囔囔说些什么报仇之类的话.”
几个月间瘦成这幅模样定是遭受极大变故.这变故会不会与素娆发疯、刺死左丞相有关.白绮歌沉下眉眼苦苦思索.记忆中怎么也搜索不到素娆与左丞相曾经有何关联.倒是跟谨妃有些许关系.
当初她被谨妃诬陷与太子有染.出现在遥皇面前作证的人正是素娆.而左丞相又是谨妃的父亲.父女二人往來密切.合谋一些事、共用一些人不足为奇.这一路躲避追杀赶回皇宫.左丞相门下弟子对她和易宸璟可谓是“礼待有加”.难不成素娆和他们父女串通……不.不对.素娆对她厌恶至极.对易宸璟却沒理由加害.再说倘若素娆真的在为谨妃和左丞相效力.又为何要在这种关键时刻痛下杀手而后疯癫呢.
疑惑很快有了答案.当老宫娥满脸麻木宣布发现时.白绮歌的心咯噔一下.
“启禀皇上.老奴们为敛尘轩这位夫人检查过了.这位夫人身子不干净.十日内曾与男人欢好过.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淤青.”
素娆名分上是易宸璟的侧室.实则从未行过夫妻之实.按理还当是处子之身.何况敛尘轩自易宸璟北征后再无男人.那么.与素娆发生关系的人.是谁.想到素娆眼底惊慌恐惧与报仇一说.众人心里都有了几分思量.耳中听得隔屋凄厉笑声不由多了丝同情可怜.
“想不到谨妃娘娘掌管着六宫风仪.左丞相却背着人做出如此污人耳目的苟且之事.也难怪素娆夫人会……“故作惋惜摇头.易宸暄看向易宸璟.”七弟也不必太伤心.你和绮歌能平平安安回宫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说过.你沒资格叫她的名字.”冷冷打断易宸暄.易宸璟丝毫不留情面.
素娆为什么发疯又为什么要杀左丞相.其间缘由已经知悉得**不离十.而他也笃定这件事定然与易宸暄有关.但事已至此.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考虑素娆如何如何.而是找到其他证据证明易宸暄卑劣罪行.早日将其彻底扳倒.
乔青絮的死让易宸璟无法再隐忍下去.更无法容忍易宸暄继续活在人世.易宸暄多存在一刻对他來说都是难以忍受的痛苦煎熬.
“这件事交给皇后慢慢查吧.你们兄弟两个先把矛盾解决一下.”遥皇屏退闲杂人等.只留两个儿子和白绮歌、偶遂良四人在殿中.
矛盾.只是矛盾而已么.那么多条人命.他和白绮歌经历的生生死死无数险境.于父皇而言就是一个小矛盾.听遥皇口气就好像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纠纷.易宸璟不禁恼火.脸色越來越阴沉.要不是白绮歌死命拉住他.只怕这会儿已经控制不住冲撞遥皇.说出一些难听的话來了.
易宸暄自然瞧见了易宸璟怒容.面上挂起虚伪微笑假意关心:“七弟可是太疲倦了.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连着脾气也比往常暴躁易怒.还是先回敛尘轩休息一下比较好.”
“暄儿.朕传你过來是有话要问.你们兄弟想叙旧还是稍后吧.”头疼地撑着额角.遥皇闭上眼睛语意疲惫.声音亦是无力苍老.“璟儿遭到埋伏侥幸逃生.回帝都的途中不断受人追杀.这些事可与你有关.”
易宸暄面色如常.回答得自然流利.丝毫看不出紧张慌乱:“儿臣担心七弟还來不及.怎会做出此等手足相残的事.这定是别有用心之人传出的谣言.当不得真.”沉吟片刻.易宸暄又道.“北征期间儿臣有去过征军大营.为的是白家三公子杀害昭国公主一事.顺便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帮得上七弟的地方.北征是父皇多年心愿.儿臣怎敢从中作梗.想來是那些宵小之辈想要挑拨儿臣与七弟关系.所以才有这些流言传出.还请父皇明察.”
“五皇兄到征军大营做过些什么需要我说给父皇听么.我和绮歌返回帝都途中遭遇多少埋伏暗袭.追杀的人中又有多少人言明是受五皇兄和左丞相指使.难道这些人都是信口开河.且不约而同选择五皇兄來栽赃陷害.呵.是不是巧合得过分了.”易宸璟捏紧拳头.极力控制着情绪.
话说到这地步便是撕破了脸皮非要闹个你死我活.对易宸璟而言是谦卑隐忍形象的颠覆.对易宸暄而言则是雍容良善形象的冲击.遥皇会怎么解决.偶遂良屏气凝神.如炬目光在兄弟二人之间逡巡.不时还看上一眼旁侧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