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一支箭钉在了车上,但是忽然加速的马车却是发出了更大的声音,接踵而至的就是如蝗虫一般的箭雨,花弄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人,居然下这么狠的死手,还是他们撞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连声疾呼道:“陈淳,进来,拉缰绳。”
陈淳缩在角落,有车壁挡着,但是马匹却是暴露在外面的,一阵嘶鸣声过后,奔跑着的马忽然倒地不起,跟着的就是马车向前一倾。
花弄月一手抓着车窗,一手拉着就快要被甩出去的梅云,死死的咬紧牙关,竭尽全力。梅云也是一脸的苍白,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手臂之上,牢牢的抓着,不放手。
而陈淳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一下子就飞了出去,重重的摔了出去,伴随着一声惨叫。
幸亏马车很快就平稳了下来,花弄月赶紧松了手,跳出了马车,拉着梅云就朝着陈淳跑去,因为怕引人耳目,她在花府并没有安排任何一个会武之人,现在倒是无比的后悔。
“陈淳,你没事吧,怎么样,哪里疼?”花弄月一脸的焦急,似乎并没有发觉渐渐靠近的人。
陈淳一脸的痛苦之色,双拳握的紧紧的,很明显,疼痛很是不一般。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口喘着气说道:“怕是腿断了。”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漓。
花弄月松了一口气,腿断了总比摔得内伤的好。
目露厉色,转过头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人,迎着阳光,为首一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带着一面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的面孔,一双眼睛如带了寒冰之气,阴沉无比,只是在看到花弄月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嘴唇微微的张开。
心中暮然一动,花弄月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自己认识的,慢慢的站直了身体,面色冰冷,道:“下为何下此重手,别人的性命在你们眼中就当真是不存在?”
“放肆,竟敢对我们主上无礼。”一个长得比较粗狂之人立即就开口反驳,粗黑的眉毛挤成了一团,拿着一对黑乎乎的铁锤,吼叫道。
花弄月看的很是清楚,那对铁锤之上,还在不断的向下滴着鲜血,情不自禁的咬了咬嘴唇,看来自己真的是遇上了不能遇上的事情。拉过一旁已经在瑟瑟发抖的梅云,眉毛一皱:“我不认识你们,现在我的马被你们射死了,是不是要赔一匹马给我。”
这句话一说出来,不光是对面的那些人不敢置信,就连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的梅云都在背后不断的扯着她的衣服,小声的喊道:“小姐,小姐……”
“哈哈,我没听错吧,”独孤同拎着他的两只重逾千斤的大铁锤,指着面无表情的花弄月,讥讽道:“你还是保住你自己的命比较的重要。”
花弄月闻言,莞尔一笑,如幽莲一般,散发出淡淡的光彩,眉头展开,甜甜的声音悦耳无比,只是说出来的话语却让对面的人忌惮不已——
“听说过血煞门吗,血煞令呢?”素手摊开,手心处平放着一个玄铁打造的小巧的令牌,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