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侯爵的瞳孔再度蓦然放大,然而牙齿却在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不住地上下磕碰着,打着冷颤。
一双黑色的长靴首先出现在他的眼前。
接着,一个身材清瘦,气势却堪称凌人的金发男子从外面走进了客厅。
他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然而冷傲而威严的程度,却像是能在场所有的人都向他臣服一样。
一头柔软的金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如同金子一般闪闪发亮,而且这金发很长,在脑后用一根黑色的丝绒缎带给绑了起来。
在美丽的金发下,轮廓分明的脸上是一双如同蔚蓝海水一般幽蓝幽蓝,但是带着无尽的冷酷和漠然的眼眸。
他走动之时,黑色的风衣猛然被掠起,露出了他手臂上,绣在那黑色衣服上的徽章——这个标志,同样也绣在了他身后那些面容冷峻的黑衣人手臂上,只不过爱德森伯爵的徽章图案有一丝丝不一样,代表了最高权力,和统帅地位。
一看到这个徽章,埃文侯爵就像看到了前来取名的死神一样,牙齿碰撞的更加厉害了,那些刚刚还在yin乱的贵族们也无不听得一清二楚,顿时面如蜡色,个个六神侯爵都这么惧怕这个人,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埃文侯爵牙齿不住地打着冷战,忽然一屁股坐倒在了沙发上,两眼呆滞地看着爱德森伯爵。
爱德森伯爵黑色的长靴慢慢地走进了大厅,每走一步,仍然维持着刚刚yin乱姿势,只是都已经吓得一点yù_wàng都没有了的男男女女们全都面如蜡色,呆如木鸡地看着他。
爱德森伯爵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看一眼这些人,然而空气里的腥膻**气息还是让他略微地皱了一皱眉头,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之色。
显然,是很嫌弃。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像他幽蓝眼眸中的万年冷酷之色一样,他说话也是惜字如金。
“埃文侯爵,你妄图谋逆,协助三皇子谋夺王位,今天就是我逮捕你的日子。”
埃文侯爵愣了一下,忽然大叫起来:“放屁!我没有,我没有!爱德森伯爵,你敢冤枉我,你才是胆大包天!”
他本来是很怕爱德森伯爵,然而他更知道一旦被盯上了谋逆的罪名是什么——自古以来,古今中外,冠上了这条罪名的人,下场是绝对没有一个例外的。
那就是死。
抄家。
灭门。
古今中外都一样。
他尖声大叫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居然翻身爬出来沙发,朝着爱德森伯爵大骂道:“你不过是一个伯爵,我是侯爵!侯爵!你敢逮捕我!你算什么,你算个什么啊?不要以为女王宠幸你,你就敢以下犯上,我是侯爵!你敢动我,我让三皇子饶不了你!”
爱德森伯爵冷冷地看着他肥胖的身子像头肥猪一样冲过来,连动一下脚步都没有。
埃文侯爵才冲了两步,根本都没有近到爱德森伯爵的身,早在三米之外就被爱德森伯爵手下的黑衣人给架住了胳膊。
“你们反了,你们才是反了!以下犯上!三皇子一定会好好教训你的!”
埃文侯爵不住地挣扎着,像一头待宰的肥猪一样死命地嚎叫着。
直到他尖细的小鸟嗓子叫得沙哑了,像破锣一样难听,爱德森伯爵才慢慢地抬起脚,黑色的长靴慢慢地、但是带着无尽的冷酷,走到了埃文侯爵的面前。
他冷冷地看着埃文侯爵,埃文侯爵对他愤怒到了极点,满脸都涨得通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接触到爱德森伯爵那冷冷的没有一丝人类感情的幽蓝双眸,他就像看到了活生生的死神一样,直接就张了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想控制自己不要害怕爱德森伯爵的,他只是一个伯爵不是吗?
而自己却是一个侯爵!
他算什么,算什么。
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不禁张口结舌吐不出话来,两条腿也开始剧烈地颤抖,就像有自己的意识,见到了本能就会惧怕的事物一样。
如果不是两个爱德森伯爵手下的黑衣人架住了他,他可能已经双腿发软地跌倒在地上,瘫倒了起不来了。
爱德森伯爵冷冷地看他一眼,忽然抬起手来,顿时埃文侯爵尖声大叫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他以为爱德森伯爵要出手杀他,但是爱德森伯爵只是“唰”地一下在他面前展现了一张白纸,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三皇子的认供。
埃文侯爵战战兢兢地看清了这上面的字,顿时两条腿一软,直接架都架不住了,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很显然,三皇子也已经暴露了。
不仅暴露了,成不了他的靠山,不能带给他更多的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而且非常没用地连同这个支援他的盟友之一:埃文侯爵,也给招了出来!
比这更要命的,是旁边女王的手写批示。
与其说是批示,更不如说是密令。
女王的密令:就地处决,不需审判。
这八个字已经明明白白地昭告了埃文侯爵的结局。
“看清楚了?”
爱德森伯爵冷冷地看着瘫倒在地上,不住打着哆嗦的埃文侯爵,俊美的容颜没有一丝温度和感情。
埃文侯爵牙齿不住地打着战,然而他抬起头来,却是尖声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们怎么都扳不倒你……”
他知道自己落到爱德森伯爵手上,加上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