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棠没来由地鼻中一酸,眼里也是跟着一热,但她强行忍住了,笑着回答说:“好,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挂了电话,沈心棠弯下身来,用手捂着脸,趴在膝盖上伤感了一回。
过了一会儿,聚集过来等候飞机的乘客越来越多,她好像也感觉到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所以她赶紧调整好情绪,慢慢站起身来,离开候机室,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
从洗手间出来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来不及细看是谁打的,她径直翻盖接了起来。
“阿棠!”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声音,直震得她立即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你好不好?前几天打你电话没打通,这几天忙于一些琐事,所以也没来得及联系你。我妹妹现在病情稳定了,我现在正打算开车去你家找你,你等我!”
“你别去了,我不在家了!”刚刚才制止住的泪意再次喷涌而出,她赶紧用手背给擦拭掉。“我现在在机场,马上就要回上海了。有什么话等我们到上海以后见面再说吧!”
“你这么快就要回上海了吗?”花文轩小小吃了一惊,“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养的吗?你现在在哪个机场?在重庆吗?你先别走,等我两个小时,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上海好了。”
“登机口已经开始检票了,我马上就上飞机了。”她尽量平静地说道,“你到上海以后,再打电话给我吧!”
语音刚落,也不等花文轩那边有所反应,她匆匆地便挂断了电话。
而就在合上手机盖的那一瞬间,她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便再也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对于这一次发生的事,她自己也觉得糟糕至极,荒唐至极。但凡有理智和自尊的人,自然是应该和花文轩划清界限,不要再和花家的人产生什么关系。虽然她心里也一直这么告诫自己,但却又控制不住地期待着他的来电。
她想知道他的想法,她想问他应该要怎么办。
而当他真的打电话来了,来找她了,她又感到害怕。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心里一如被剧烈绞动般的疼痛,她几乎便要站立不稳,立即便蹲下了身去,用拳头塞在嘴巴里,任泪水恣意横流,只发出间或的呜咽之声。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怎么会就这样对一个男人恋恋不舍,怎么会就这样放不下不合适的姻缘,怎么会就这样痛得不能自已?
猛可地,她的左手臂上袭来一股大力,迫使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然后,跌跌撞撞地被拉着一路往前走。
她吓了一跳,眼里水雾蒙蒙,一时还看不清眼前的情况。
只看见拉着她一直往前走的那只大手手指修长精瘦,骨节分明,手腕处一丝不苟扣紧衬衣衣袖的袖扣闪着耀眼的金光。亚麻材质的休闲长裤衬得那双长腿越发挺拔有力,每一次步伐都跨得大而有力,害得她几乎要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你干嘛?快放开我!”她照例又是挣扎着想要摆脱对方,声音里隐隐地还带着哭腔。“我这次又是哪里惹到你了吗?你凭什么动不动就抓着我惩罚我?”
“因为你让我看得碍眼了,可以吗?”他站定脚步,她由于惯性作用仍是继续向前,一个不慎便又撞到他怀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