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棠和花文轩匆匆飞奔下车,脚不沾尘地往里弄里花园洋房奔了过去。心沈摔口东。
按了门铃,铁门开了,沈心棠和花文轩迫不及待地就往里冲。
还没到正屋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摔打东西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声音,以及号陶大哭声。
他们刚准备踏进房门口,突然从里面扔出来一个东西,花文轩赶紧拉了沈心棠避开,紧接着“咚”的一声巨响,接着一阵烟尘大起,却见草丛之中,是一个红色的大号旅行箱。
“爸爸就是偏心!送你去国外念书,还给你住这么好的房子,”房间里一个大嗓门的女人正撒泼般地大声嚷嚷道,“你哥哥也是什么都让着你,还借钱给你开那劳什子的画廊。现在倒好,画廊没了,好端端地还开车撞了人,欠我们的钱也不还,你们凭什么还要住在这房子里?”
“大嫂,不是我们不还,实在是现在……”叶清欢的声音低声下气的,间或隐着两声抽泣,“大嫂,你要是把我们赶出去了,那我们住哪儿啊?眼下我又怀了身孕……”
“你回娘家住去吧,你娘家不是有钱得很吗?”声音尖酸刻薄且耀武扬威。
“大嫂!”庄亦明也帮着老婆哀求说道,“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吧,家里来客人了,你这样闹得多不好看?!”
“里子都没有了,还要什么面子!”大嫂依然在叫嚣着,“你们这个时候,还会有客人来拜访你们吗?恐怕是讨债的吧!”
沈心棠听得分明,因为昨晚从陆白那里得知了叶清欢的情况,对于她目前的处境,沈心棠颇有些内疚的味道。听到这位大嫂这么咄咄逼人,她忍不住就要往房间里冲了。
花文轩却把她往后一拉,压低声音说道:“看样子叶清欢应该没什么事,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们还是不要去掺和了,走吧!”
沈心棠犹豫了一下,只听得房中又是“哗啦”一声巨响,大嫂凶神恶煞地说道,“不要以为你们背着我问你哥借钱,我就不知道,你哥在外面养了个二-奶,他给你们的封口费是吧?你们兄友弟恭沆瀣一气,只有我是外人是吧?没说的,把钱吐出来!不吐出来,就从这栋房子里滚出去!”
“这个房子是爸爸给我的,我欠你们的钱,我会还的!”庄亦明外强中干地还嘴说道,“大嫂,以前我事业顺利的时候,我对你如何?每逢年节日,我送给你家的东西,也有不少钱了吧?我现在不过是一时落魄,连外人都没有这样苦苦相逼,你又何必相煎太急?”
“拉倒吧!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叶家那边还有个没填满的大窟窿,你手上也一堆烂帐,我不逼你,回头被别人从你这里把钱逼走了!”
庄亦明的烂帐,主要是指他借出去的钱,要不回来。他以前顺风顺水的时候,手上有点闲钱,他交游又广,有很多朋友找他借钱周转,有的甚至连借条也不打,他也不甚在意。现如今,别说没有借条,就是有借条,那也是一要再要,一来放不下面子,二来人家就直接赖帐。
为这事,叶清欢也三天两头和他吵,吵得他心烦意乱,每晚都喝得个烂醉才着家。
“大嫂,怎么说我们都还是一家人呢,难道我们就跑了不成?”叶清欢凄凄哀哀地说道,“求你今天先回去,过两天我们想办法凑钱,等一下我有朋友要来,还请你给我留一点颜面!”
“颜面值几个钱?你现在还顾得上什么颜面不颜面的,小叔子光着身子抱着男人的照片全国人民都看见了,那时候他怎么不提颜面二字?”
“大嫂!”庄亦明像是被人踩住痛脚一样跳了起来,恼羞成怒地大喊道,“你给我出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放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大嫂骂骂咧咧的叫嚷着。
推攘争执的声音越来越近,沈心棠不由侧目看了花文轩一眼,后者也是微微皱眉,现在要撤退恐怕也是来不及了,他振作了一下精神,索性拉着沈心棠的手迎面走了进去。
庄亦明推攘着所谓的大嫂正好走到门口,那位大嫂约莫三十五六年纪,化着浓妆,满脸泛着油光,一张红艳艳的嘴唇仿佛血盆大口一般。耳朵上脖子上手上全是金灿灿的,真正一副粗鄙艳俗的模样。
庄亦明也看到了他们,便对大嫂松开了手,笑得很是尴尬窘迫:“是花先生和沈小姐来了啊,真是失礼了,让你们见笑了,快请进吧!”
“你们来得正好,你们来评评理!”那位大嫂见谁逮谁,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伸手就往沈心棠手上一抓,口水几乎喷溅三尺,“我真是个苦命的人啊!他们一家人联合起来欺负我,把我当外人。现在我就把自己当外人,来讨还欠我的债,这两个不要脸男盗女娼的东西竟然把我赶出来,唉哟,没天理呀,还让不让人活啦!”
大嫂一边呼天抢地地喊着,一边索性就往门口台阶上一坐,“不要脸”“死践人”这样难听的字眼就从她嘴里滔滔不绝地骂了出来。
叶清欢听说沈心棠和花文轩来了,也赶紧迎了出来,让他们进去坐。庄亦明则继续留在门口和大嫂周旋,半拖半拽地将她拉到外面去了。
“真是,太丢人了!”叶清欢双眼还红肿着,显见刚刚才哭过了,脸上也是一片红通通的。“刚才给你打电话吓了一跳吧?其实我是故意说给大嫂听的,没想到她根本就不上当,害我白演了一场戏,还让你担心了。”
叶清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