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斯焦灼万分的看着酋德,她似有不解的张了张嘴巴,却沒有说出口,她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我敢!”酋德终于镇定的迎上达布的目光,“我起誓,我会信守自己的承诺。”
达布的脸夹裹着一股冷飕飕的风慢慢的逼近了,而那张面孔犹如水中的倒影粼粼扭曲着,那对凹深的双目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深井让酋德不寒而栗。
“你必须向我起誓,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境况下,你都要对哈尼斯忠贞不二,如果背弃你的誓言,伤害哈尼斯,我想你会知道那后果是什么!”
魔镜像是一块巨大的吸盘,忽然疾风突起,酋德无可抑制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附而起,他一头扑向了镜子,发丝飞散,长袍卷起,酋德双手紧紧扶住木桌,拼命挣扎着,他向哈尼斯投去求助的目光,达布是不是疯了,他要把自己吸金镜中吃掉吗?
咣当一声,酋德重重的摔在地上,镜中的男人微微一笑,“站起來,酋德。”
哈尼斯奔过來,扶住酋德的手臂,酋德惊魂未定的站起了身。
“你这个小子还有些定力,一般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哈哈哈。”达布仰面大笑。
父亲!哈尼斯瞪了父亲一眼,“您今天好粗暴!”
嗯哼!达布咳了两声,“我是给他一个警示,我达布的女儿岂能轻易让别人领走,这小子,那里來的造化!”
哈尼斯欣喜的跳了过來,她双臂趴在木桌上,“哎呀,父亲,酋德可是百年來第一个光顾仙螺城的人哦,这说明,他是个奇异的男子,是不是?”
达布瞟了酋德一眼,嗔怪道,“你这个孩子!刚刚见到一个男人就动了心!就是嫁人也得挑挑选选才是啊!”
哈,哈尼斯顽皮大笑,“不,父亲,我相信因缘,自然天成,酋德就是您送來的礼物!”
什么?达布不解的看着女儿,这孩子,疯疯癫癫的!
哈尼斯走近酋德,手指伸进酋德的衣领,酋德明白哈尼斯的用意,他摘下了那块玉佩,递到了哈尼斯的手中,哈尼斯拿着玉佩,在达布的眼前晃了晃,“父亲,这不是你的东西吗?”
达布惊异的看着玉佩又看了看酋德。
“你怎么得到的这个东西的?”达布幽冷的注视。
酋德躬下身体,给达布施礼,他毕恭毕敬的抬起头,“这是兰陵国的托雷亲王相赠,他曾对我说过,这块美玉是一个高人所赠,我与托雷交好,亲王慷慨,遂赠与了小人。”
哦?达布似在沉吟,“托雷?可是亚瑟王的子孙?”
正是。酋德谦和的点点头。
“父亲,现在您明白了,酋德误闯仙螺城,全凭无心而至,而他的身上竟然佩戴您当年的心爱之物,他笛技超群,跟当年的您何其相似,这不是机缘又是什么。”哈尼斯撒娇的说。
“蒙煵还活着。”达布自言自语。
蒙煵是谁,酋德想问却沒敢问。
达布抬起目光,轻声叹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长者的慈祥之态,“刚刚让你受惊了,酋德,你可记住了我刚刚的话?”
“晚辈铭记在心。”酋德点头。
“好了,去吧。。。。。。。我累了。。。。。。。”深长的一声叹息慢慢飘远,镜中的达布像是一股青烟,逐渐的模糊起來,他的身影像被一阵风徐徐吹散,滑向遥远的记忆,在一道赤百的光芒中骤然消失了。
镜子恢复了原來的静谧,安静无声的停在那里,古朴而沉寂,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沒有发生似的。
酋德愣着出神。
哈尼斯拉住酋德手,拍了拍酋德的脸,“我说过的,父亲会喜欢你的,他刚刚只是吓唬你一下,他其实非常的慈祥,你不要怕。”
酋德半天才缓过神來,他木木的看着身边的哈尼斯,“真像是一场梦。”
呵呵,哈尼斯笑了,“傻瓜,这下安心了吗?”哈尼斯柔声。
酋德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刚刚确实有些惧怕,我真的担心他会怪罪于我,真是,万幸。”
俩个人手拉手走出了房间。酋德看看窗外的夜色已深,他拍拍哈尼斯的手,“很晚了,你也休息吧,哈尼斯。”
哈尼斯的脸上却有些迟疑,她撅起了小嘴。
“怎么了,还不困吗?”酋德捏了捏她的脸蛋。
哈尼斯脸上竟有一丝的羞却,她摇了摇酋德的手臂,到有万般不舍,酋德恍惚明白了什么,可他知道,虽然哈尼斯不介意形式,他也不可以过于随便才对,他刚刚见过哈尼斯的父亲,他的威力告诉自己,胆敢欺负他的女儿他就会把你吸进镜中,至于带到什么地方去,后果不堪设想。
“要乖。”酋德温柔一笑,“我们远离尘世,既然不能明媒正娶,总要有个形式,那怕青山为证,泉水为酒,我也要郑重的娶你,不然,你父亲怕是不答应哦。”
哈尼斯捂嘴,脸上竟是一片绯红。
告别哈尼斯,酋德回到自己的小茅屋。多日未回,这里竟依然干净清爽,地面上竟然一根杂草就沒有,被褥干净的摆放着,桌子上还新添了几个杯具,一个葫芦状的陶器中还插满了清香的野花。
酋德心头一阵温暖,他知道这都是徒洛刚刚为他整理过的缘故。这个巨人,心肠竟然如此之细,谁说他只是个鲁莽的马夫呢!
酋德拿起干爽的毛巾跟木盆,走到屋外,房后的水缸中竟然早已打好了满满的泉水,酋德摇摇头,微微笑了。
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