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泊先下了马,他看到酋德面露惊异微微含笑,一路径直走在了前面,一面巨大的青石挡住了去路,抬眼看,青山矗立,已然无路可走,罗泊立在石前正襟垂目,口中讴吟了什么似的,酋德马上明白了,那是一段咒语。
果然,一道隐蔽的石门赫然而现,轰的一声,石门大开,一股浓郁香气扑面而來,继而愈发的馥郁奇特,酋德吸入几口,一时间竟有恍惚迷醉之感,他明白了,刚刚小径间闻到的香气,就是从这里面飘散出去的。
耳边传來叮咚作响的水声,抬眼望去,雾霭迷蒙看的不大真切,酋德迷离环顾,清风拂面,碧海蓝天,低头看,膝下已是云雾萦绕,恍入仙境。
“怎么样,酋德,是不是别有洞天。”罗泊含笑注视了酋德。
“确实,,不同凡响。”酋德怔忪。
“魔法的世界确实神奇,也难怪当年的达布流连忘返。”罗泊揽住酋德的手臂:“來。”
酋德这才发觉,雾霭深处竟有晃动的人影,酋德看出,那是两名俊秀的白衣少年:“您回來了,亲王等候多时了。”一名男孩看到罗泊,走过來躬身施礼。
哗哗的水声传來,酋德这才发觉,那叮咚的水声正來自于前方,酋德跟随罗泊向前走了几步,罗泊停下脚步,向着水中微微躬身:“亲王,酋德到了。”
哗的一声,酋德依稀看到一个白亮的身影从水中冒了出來,那身影徐徐清晰,一个平肩细腰皮肤白皙透亮的俊美男子跨出清池,慢慢踱了过來,男子拱拱手:“别來无恙啊!酋德。”
亲王,酋德这才惊醒,他连忙垂下双目俯身而拜,托雷却一把扶住了酋德:“跟你说过嘛,不要这么多礼,叫我托雷就好。”酋德很近的凝视近在眼前的托雷,乌黑的长发披垂,幽深的眸光流动,红唇绽放,他露齿一笑,竟有夺人的魅惑,酋德赶紧垂下头:“岂敢,亲王大恩,酋德特來拜见,当面向您致谢。”
你呀,托雷呵呵一笑,罗泊身后手拿着一件长袍轻轻披在托雷的肩上:“别着凉。”托雷回眸跟罗泊对视,温情脉脉尽在无言。
托雷近身捉住酋德的衣袖,款款前行,手指一指,一块型若座椅的白石立现眼前:“坐坐。”托雷礼让,那名俊秀的侍者端上玲珑的茶杯,茶香沁人。
“听罗兄说您在清修,所以今天特來拜会,沒想到,今日一见,亲王却恍若天人。”酋德口中赞道,一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竟满口余香。
托雷笑:“魔法的境界中,我只算浅尝辄止,跟蒙煵法师相比可谓天地之差。”
酋德只在达布的口中提到此人,托雷竟敬为神人,这让酋德愈加的好奇起來。
“这,蒙煵法师到底是何等人物呢?”酋德问。
“我也只是在小时候有幸相见一面,怎么说呢?”托雷似乎想了想:“在我眼中,他不但是个境界奇高的法师,也是个绝世的美少年。”托雷略略沉吟似在遐思:“自从见过蒙煵,我的世界恍然开启了一扇门窗,他让我茅塞顿开,领悟很多未曾明了的智慧。”托雷手指向酋德颈间:“这块玉石就是他亲手相赠,我爱若珍宝,知道为什么我却将他赠送给你吗?”托雷笑意柔美。
酋德微微垂头,脸孔不自觉的热了一下,支吾道:“您说过的,我的容貌跟罗兄有几分相似。”
托雷灿然一笑,回身瞟了一眼罗泊,罗泊微微颔首,他沒有落座,却一直垂立在托雷的身后,听到酋德的话,他的手指扶上托雷的肩膀,托雷伸手在罗泊的手背上轻轻抚摸了下。
托雷回过身,目视酋德:“此话属实,却不仅仅,你跟罗泊气度上却很相似,但是,我第一眼见你,却有一种说不清的亲近之感,像是相别多年的故人一般,虽然初次相见,却似曾相识,你的身上,,恍然有几分蒙煵的神韵,令我欣喜非常。”托雷盛赞,令酋德心绪难安起來,他起身给托雷深深一躬:“亲王对我恩重如山,酋德,愧对您的抬爱,。”
托雷连忙挥手让酋德坐下:“你我兄弟不需要虚礼,酋德,你的价值或许连你自己都沒有意识到啊!”
酋德抬头,不解凝视。
“你当年被陷深宫,屡遭暗算,多次遇险,却能绝处逢生,天降大任于斯人,指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啊!你却懵然不知。”托雷悠然叹谓。
“酋德只是一名琴师,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懂得治国韬略,何德何能,您实在是过誉了。”酋德拱手谦卑道:“酋德能处处化险为夷,都是您暗中相助,也有幸贵人相帮,那是酋德的幸运罢了,。”
不然,托雷打断酋德的话:“上天从不会眷顾百无一用的庸人,我虽然略懂法术,难比大师,但是我也看得出,你绝非你自己所言的卑弱,你有沒有想过,你为何能独闯仙螺城,为何能娶哈尼斯为妻。”
酋德万分诧异,这是他心中一直的未解之谜。
“达布精通魔法,能亲手锻造仙螺城,难道就不能亲手选择你。”酋德感觉托雷话中隐含深意,难道他与哈尼斯的邂逅都是一场预知的安排吗?达布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爱如山啊!”托雷叹息:“达布是我最敬仰的王者,不仅仅因为他是骁悍勇猛不可一世的亚罕王,而是他痴情重义,不畏世俗,心有所属一往而情深。”
托雷面色微红,他激动的起身踱着脚步:“达布是个性情之人,也是个伟大的父亲。”托雷看着酋德迷惑的双眸,轻声一笑:“仙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