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泊的话让酋德禁不住扼腕叹息,酋德思量半响,他终于抬起头,给罗泊鞠了一躬:“亲王与兄长与我有恩,酋德愿尽微薄之力回报亲王,但是,酋德自知也是忠善之人,断不会夺人所爱,兄长,你只管放心,请回禀亲王,我愿意亲往兰陵,面见烈布,说服他退位让贤。”
罗泊听闻,噗的笑了:“你个呆子啊!你认为凭借烈布的为人,他会听从你的劝导吗?他非但不会,他还会乘机将你软禁,到时候怕是你想离开兰陵都难了。”
那,酋德犹疑:“我能做些什么呢?烈布拥兵百万,亲王如何与他对峙。”
罗泊笑着连连摇头:“两军对垒,必定血流成河,那是匹夫之勇,烈布最擅长的不过如此,亲王仁厚,断不会为了王位重见杀戮,只要除掉烈布一人,收拾烈布党羽就简单易行,我相信,到时候大部分朝臣必会拥立亲王,不战自胜这才是上上之策。”
“亲王要杀烈布是吗?”酋德蓦然心惊。
“亲王是顾念手足之情的人,如果想杀烈布也不必等到今天。”罗泊正色道:“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兵不血刃,用奇门之术逼迫烈布禅让,如果他肯应允,亲王自会留他性命,除非他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酋德恍然明白了罗泊所指,魔法。
正是,罗泊点点头:“不过,当年达布也是像借用魔法称霸天下,只可惜,他贪欲太重,失信于人,被群起攻之,才会功败垂成,亲王大义,除却暴君,为的是兰陵的子民长久的平安,定会得到百姓的拥戴。”罗泊近身一步,忽然握住酋德双手,灼灼的凝视:“酋德,你可真心愿意帮助亲王。”
酋德惊了一下:“只要酋德可以做到,兄长不妨直言。”
好,罗泊兴奋道:“我听闻哈尼斯的母亲是一个修炼百年的水妖,她幻化无数,深谙魔法之术,为了成全达布,她曾将千万兵马困于暹罗林中,还施用大水,淹死了契真王,对吗?”
酋德大约明白了罗泊的用意,禁不住心惊胆寒。
“悌亚死后化作一弯清泉,留于镜中,而那魔镜,汇聚着悌亚全部的法力,只要你肯说服哈尼斯借用她的魔镜,就可以轻易收服烈布这个暴君,不用一刀一剑,即可大功告成,我用性命担保,只是借用,一旦事成,定完好奉还。”罗泊目光闪亮的看着酋德。
可是,可是悌亚为了成全达布却惨死在大火之中啊!酋德终于明白了罗泊的用意:“兄长,你可知,魔法虽然神奇,却极易让人迷失心智,勾引无穷贪念,到时候欲壑难平,走火入魔,滥用魔法将贻害无穷啊!”
罗泊握紧酋德的双手:“你放心,亲王当年自从见过蒙煵,一直修心养性,潜心研磨,我相信他有足够的定力,这次只要能逼迫烈布退位,就算大功告成,亲王无意伤害无辜之人,更不是那种贪婪之辈,你尽管放心。”
酋德渐渐被说动了,可是这件事关乎达布的嘱托,他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断不可轻易示人,如果哈尼斯不愿答应献出宝物,该如何呢。
还有烈布,以他的推断,烈布绝不会轻易的让位给托雷,如果烈布不从,会不会发生不能控制的局面,罗泊杀机以现,他相信烈布这一次凶险即在眼前,酋德内心挣扎着,烈布如果知道是自己与托雷同谋,又会如何看待自己,酋德心乱如麻。
可是,如果罗泊所言属实,烈布是弑君杀父的真凶,那真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啊!烈布真的杀了自己的父王,酋德的心一时翻江倒海。
酋德跟罗泊倾谈了一夜,最后罗泊决定,只要酋德回去拿到魔镜,他们会星夜潜回兰陵,兰陵城内有众多托雷的亲信,他早已秘密联系了这些亲信,只要托雷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布下天罗地网,托雷会亲自进宫面见烈布,烈布一定不会设防,烈布如若不从,就用魔镜收服于他,到时候托雷的亲信自会出其不意兵临城下,拿下毫无防备的守城官兵,只要烈布被镇压,即刻大功告成,罗泊计划周密,成败在此一举。
天蒙蒙亮了,酋德终于决定,他马上返回抚宁,拿回魔镜,助托雷一臂之力。
罗泊听到酋德允诺,喜出望外,他用力的拥抱了一下酋德:“你是侠义之人,我沒有看错你,酋德。”
酋德微笑,天已经大亮,事不宜迟,酋德决定马上返回抚宁。
等等,罗泊拦住酋德:“我总要把这个喜讯告诉亲王,他一定会开心的。”
“不用告诉了,我已经知晓了。”一声爽朗的笑声,托雷已经疾步走了进來。
“酋德。”托雷近身,扶住酋德的双肩,满眼的欣喜之色:“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酋德抿了抿嘴唇,点头微笑。
“我们是兄弟,酋德,我今生沒有什么所求,只要能报了杀父之仇,只要你与罗泊能陪伴在我的左右,托雷今生无憾。”托雷眼中流淌着脉脉深情,炽烈的让酋德不敢对视。
“我即刻动身,您等我的消息吧。”酋德拱手告别。
托雷吩咐侍从前去给酋德备马,忽然,洞外传來‘轰隆隆’一声巨响,三个人吃了一惊,那里來的雷声,托雷看了一眼罗泊,罗泊却惊觉的侧耳倾听,轰隆隆隆,不对,那似乎是剧烈的撞击之声。
亲王,不好了,侍从急匆匆的跑了进來,由于紧张差一点一头跌倒。
“怎么了,不要着急,慢慢说,。”托雷镇定的问。
“有人闯來了。”侍从惊恐万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