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大殿上,庄严肃穆,群臣侧立两旁,烈布正襟高座,身旁垂立着贴身的侍卫坷伦,而酋德就坐在烈布的旁侧。
本來酋德并不愿意现身朝堂之上,可是烈布这一次却偏偏让自己陪同,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如今跟往日不同,以前酋德倒是很期望自己能跟随烈布上朝,那时候他希望探听到更多的信息,好偷偷传达给岚宁,他要刺杀烈布,那曾是他义无反顾的使命。
而今天,他却更希望自己能隐遁起來,越是不张扬越好,烈布执意让自己陪同,明显的过于高调,什么惊喜,他可不想被那些朝臣揣度,窥探,他的心中总是隐隐担忧,他的存在会给烈布带來隐患。
“我才不去。”酋德不睬烈布的兴致:“他们一直怨恨男宠,当初就对你招募男宠颇有微词,看到我如此登场必然非议,这又是何必呢?”
烈布傲然一笑:“怎么,你害怕了,你不是最最厌烦躲在角落里不能直面阳光下的感觉,我就是要全天下知道,我在乎你,我做事磊落,沒用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还要在乎他们怎么看待我。”
烈布的性子酋德是知道的,骨子里有一种放浪的野性,这是他性格中最大的缺陷,唉!可是,难道他最喜欢的不就是烈布这一点吗?桀骜,固执,甚至有些顽固不化,如果不是这样的个性,凭借当年他刺杀兰陵王这一件事,他还能活到今天吗?他相信,烈布当初沒有赐死自己,已经让满朝震惊了。
可是,酋德明白,他不能纵容烈布,即使他认为并不认为他有错。
“别再胡说了,你也说过,你是王,为王者更不能为所欲为,为了你,我宁愿独居一隅,低调为人,我不想你遭到兰陵人的非议,他们可以容忍你顽劣一时,却不会容忍你真的爱上一个男人的,这是两码事。”酋德爱怜的拍拍烈布的脸颊:“我明白你的心就好了,你要听话。”
切,烈布不屑撇撇嘴:“这次你得听我的,你就坐在我的旁侧,以前也不是沒有过,我还不信了,他们敢说什么,兰陵遇难的时候,他们在哪里,阿布托祸乱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倒是本王的家事要由着他们指手画脚的。”
这,。
“到底什么惊喜啊!你现在说算了。”酋德挤进烈布怀中,撒娇道。
烈布摇晃着头,嘴巴闭的紧紧的,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酋德知道,他是不想说了,逼死他也沒用,算了,去就去,烈布话沒错,当初他与明熠也陪同烈布上朝过,明熠却很欢喜如此,姿态犹如他就是当朝的王后一般,可惜啊!明熠竟然是托雷的男宠,这件事他一直沒跟烈布提及,如果烈布知道托雷早就留了一手,在他身边布下眼线,他一定会气得发疯。
酋德认为这件事道破只会加速他们兄弟之间的仇恨,那说出來还有什么价值呢?即使他们兄弟已经反目,可是毕竟还是自家的兄弟,仇恨对于亲情來说,带來的永远只会是伤害。
烈布的脸上一贯的冷峻而且傲慢,自从从黑山上坠落而下死而复生,重返兰陵后,烈布看上去少了几许骄奢,眉宇却隐藏了一份落寞,他失踪数日,兰陵巨变,背叛自己的恰恰是亲人跟最信赖的人,酋德知道,烈布心中的惆怅与悲凉只是不愿意表现出來而已,但怎能瞒过他的眼睛。
群臣伏地而拜,高呼大王万岁,惯例,他们歌功颂德,追捧逢迎之词不绝于耳,天下好不太平,兰陵好不强盛,大王好不威武,平定叛乱,弹指一挥等等,酋德听的都有些厌烦了,如果朝堂上就是这些陈词滥调,他真有些佩服烈布的耐性了,烈布看上去面孔平静如常,似在倾听。
他微微一笑。
“好吧,听你们说,我倒是放了心,不过,今天我也有一件好事想当众宣布,。”烈布慢悠悠的开了口。
哦,群臣目光汇集过去,看着悠然自得的烈布。
“酋德。”烈布伸出手臂向酋德扬了扬,酋德有点吃惊,他稳了稳神,烈布要干嘛?烈布眼含笑意,向他点了点头,酋德起身,向着群臣深深一躬,目光转向了烈布,他屈膝跪下,给烈布施礼。
“起來吧。”烈布微笑,他转向群臣,朗声道:“我想你们都认识笛仙酋德,今日我要当着满朝众臣的面,册封酋德为怀王。”
酋德震惊的看着烈布,封王,要知道,除了帝胄王孙,除非有着盖世之功,方可晋封为王,这也是祖例,怀王的封号跟身份,等同于亲王托雷,这,这怎么可以,,如此重大之事烈布竟然沒跟自己商量就私自决定了,酋德惶恐的目光马上转向了下面,不出所料,群臣皆惊,他们也有些沒缓过神,一时间窃窃私语,殿内一片嘈杂。
啪啪啪,烈布不很用力却很坚决的拍了拍眼前的桌案,他皱了皱眉:“你们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些臭毛病,有话就直说,总是嘀嘀咕咕的做什么,本王最不喜欢这样,难道你们有异议。”烈布眯起鹰眼,冷冷的环视了一番。
众人面面相觑,嘁嘁喳喳的声音再度响起。
嗯,咳咳,烈布提高了音量,咳了两声。
下面安静了下來。
有话就说,烈布不快。
你说,你说,众人推诿着,烈布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谁敢第一个去摸虎屁股,还是找个胆大的吧,众人的目光停在了丞相祁汉的身上,丞相,你德高望重,不如你代替我们表表态吧,祁汉瞟了众人一眼,一脸的愤慨,妈的,这时候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