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德举起长笛,他微微闭上眼睛,淫溺的调笑就在耳边萦绕,酋德心绪烦乱起来,他竭力让自己平稳下来,笛声悠扬而起。
酋德闭紧双目,沉浸在韵律之中。这是他的世界,只要他凝神聚气就能让自己完全的徜徉其中。他不想看到眼前晃动的的人影,也不想听到那一阵阵喘息的气浪,笛声中只要纯美的世界,碧海蓝天,长裙飘飞的倩影,他甚至感到了双足浸润水中的微凉。。。。。。
酋德,酋德。酋德似乎听到了一声遥远的呼唤。
酋德,酋德!那声音越来越大起来,一个脆裂的高音,像是琴弦崩断的尖利,酋德猛然惊醒。他看到明熠瞪视着自己,那目光满是恼怒跟愤恨。
“我在叫你!你难道聋了吗?”明熠的愤怒已经不能掩饰。
我,酋德张皇无措的看着眼前的明熠,烈布已经微醺的靠在躺椅中,赤露着健硕的身体,他醉眼朦胧的似看非看,嘴角是神秘莫测的笑容。
“我可能,走神了。”酋德垂下眼帘。
“走神?”明熠气恼的盯视着他的脸,“你竟敢走神?都说你是现世的笛仙,可是你刚刚的笛声杂乱不堪,尤比垃圾,简直不堪入耳,你这是可以侮辱大王,你该当何罪!”
酋德睁大了双眼,他的笛声犹如垃圾?
“我吹奏的曲子就是上次给您助眠的那首。。。。。。。”酋德低声辩解。
“屁话,难道你认为我不通音律吗,你这首根本就是自己即兴所作,曲调幽怨繁杂,乱人心魄,你这是故意的!”
“我。。。。。。”
“闭嘴!你紧闭双目面若受刑,你这是心怀叵测居心不良,你难道以为我看不透?你这副样子就是对大王的不敬!”
“你!”
“怎么,你作为下人,还胆敢回嘴?来人!拉下!”明熠凛然而立冷酷的说。
两名侍卫走上前来,一把提起了酋德。
“我完全是无心的,酋德绝没有犯上之心!”酋德大声辩解。
明熠忽然起身,走到酋德面前,五指展开,‘啪!’酋德的脸上指痕清晰可见。
“听说你可以在炼融井内七天七夜不死,如此钢筋铁骨何惧这点风雪呢?”明熠厉声,“带他出去!”
酋德看着身后的烈布,他长长伸了一个懒腰,醉眼迷离的倒在了靠枕中,吧嗒了一下嘴巴,像是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切,他翻个身,昏昏欲睡了。
该死!烈布竟然如此纵容明熠。
“我,”酋德刚要张口,两个彪悍的侍卫已经将他拖起,双脚几乎离地一般的向殿外走去。
你们,酋德挣扎着。两名侍卫狠狠的提起酋德,那容得他半点挣扎,酋德被一路拖到了殿外,‘哗’的一声,他的长袍被扯开了,“脱下你的袍子!”侍卫声音冰冷。
“为什么!”酋德气愤的问。
“怎么?你不懂的宫中的规矩吗,凡是被罚的,都只能穿着内衣跪在殿下,刚刚明大人说的很清楚啊。”侍卫不屑的回答。
酋德脱下了长袍,扔到了地上,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雪花还在纷纷撒散的飘落。他一步步走下了阶梯,侍卫指了指阶下的大理石地面,“你就跪在这里吧。”侍卫搓搓手指,连忙跑上了阶梯,把酋德一个人留在了风雪中。
酋德一身单薄的跪在雪地上,很快他身上的温度就挥散而尽,寒风从四面吹来,像是透胸而过,他的五脏六腑都在寒冷总缩成了一团,酋德跪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
他明白了,明熠想让自己冻死在雪地里。他的眼神告诉自己,留给自己的只有残酷跟虐待,明熠的眼神中已经盛满了杀气。
恍惚间,酋德明白了,正如巴图所说,在这个森严冷漠的后宫,如果没有烈布的庇护,你的日子会很难过。巴图说的没错,如果没有烈布的宠爱,你的生命就犹如草芥,你不知那一天就会断送在别人的手里。
酋德紧紧的咬住牙关,忍着不让自己的牙齿在颤抖中不住的碰撞作响,他又一次感到了炼融井可怕。风雪越来越大了,他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他的骨头似乎也跟膝盖下的大理石一样,变成了毫无知觉的石头。
廊下的侍卫们笑嘻嘻的看着瑟瑟而抖的酋德,低声谈笑着。瞧这笛仙,脊背倒是笔挺,这风雪之中倒是别有风姿嘛,啊哈,好一个风雪丽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