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布炽烈的逼近,四目相对,酋德恍然被那烈焰点燃。
“爱过。”酋德轻声,抿紧嘴巴,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双唇,他低下头。
“什么时候。。。。。。”烈布的声音低沉下去,他近身一步,张开双臂,把轻轻把酋德抱在怀中,他抱住酋德的头,闭上眼睛,“告诉我。”
酋德抹了一把脸,吸了一下鼻子,轻轻推开烈布,转过身离开了那热力的怀抱,“不要问了,既然我注定需要离开,这些都不重要了。。。。。。”
不,烈布身后死命环住酋德的肩膀,“既然爱我,为何要离开,我总有万错,对你却是真心,这难道不够吗?”
烈布转过酋德双肩,他捧起酋德的脸颊,“不要走,你对兰陵有恩,大火中舍命救我,只要你留在兰陵,只要能与你相见,你从此不必为宠,我愿封你为王,尊贵天下,这样好吗?”烈布等着血红的眼睛。
酋德眼前一片迷蒙,一行泪水却不由得簌簌滚落。
酋德双肩颤抖,他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烈布忽然怒吼。
“放了我,这不是我要的生活,你不会明白,烈布,对不起。。。。。。”酋德哽咽。
烈布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良久,烈布似乎平静下來,“好吧,酋德,你能这么说,我已经很,很欣慰了,今天我來,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有个人想见你,酋德。”烈布声音暗哑。
谁?
“岚宁。”烈布平静的说。
酋德惊恐,他一把抓住烈布的衣袖,“你抓捕了岚宁,是吗?你说过的,只要杀掉英吉,你不会难为岚宁!”
烈布面露一丝不屑,他瞥了一眼酋德,“我有那么险恶吗?岚宁曾经是我的妃子,还服侍过我,即使她犯下罪孽,我也沒用必要去为难一个落魄的女人,如果我真的记恨于她,完全可以将她秘密处死,你到死也不会知道实情。这一次,是她自首而來,想必是想见你一面,了却下心愿吧。”
自首?刚强的岚宁怎么会自首,酋德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能吗?
“你如果不信,自可以去问问她好了!”烈布转身大步而去,旋即,烈布停下脚步,“酋德,我烈布自认为爱恨分明,做事磊落。强扭的瓜不甜,这一次我允岚宁与你相见,岚宁任由你处置,如果你想带着她远走高飞,你就去吧!我绝不阻拦与你,也算,了却我们相知一场。”烈布说完,背过身去,昂然而去。
酋德怔忪半响,蓦然回神,他拼命跑了出去。
潮湿阴冷的天牢。
酋德跟随侍卫走下狭长残破的石阶,幽暗的世界里黑魆魆的一片,冷飕飕的寒气扑面而來,那些锁在阴暗中的死囚,在角落里传來痛楚的呻吟,酋德的心霎那缩紧了。岚宁!
侍卫打开沉重的锁链,厚重的大门吱呀开启,里面黑洞洞看不清人影。酋德弯下腰,迈进低矮的牢门,他走了进去。
他的眼睛适应着暗黑的牢房,他徐徐看到了一个清瘦的白影坐在杂草之上,酋德终于慢慢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他看到,白衣女子正浅浅微笑着看着他。
岚宁!酋德认出了眼前那个消瘦的几乎变形的女子就是岚宁,她形销骨立的站了起來,像是一阵风都会将她吹倒似的,虽然衣衫褴褛,女子仍然举止优雅,她微微躬身,弯弯嘴角,酋德呆住了,只有那笑容还依稀可以辨认,这就是当初那个美丽夺人的岚宁。
岚宁看上去却沉静而安详。
“岚宁,真的是你,你疯了吗,你怎么,你真的來自首了?”酋德走上前,一把握住那双冰凉的手指。
岚宁打量着酋德,唇边浮上一丝深深的笑意,“怎么,很吃惊吗,酋德,如果我不來,只怕今生都跟你无缘再见了。”
“你好傻,岚宁,烈布沒有抓捕于你已是万幸,你怎么可以自投罗网?你说过,保全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或许。。。。。。”
哈哈,岚宁大笑起來,萧瑟的身体剧烈的摇摆,犹如一株风中的残叶。
酋德惊呆了,那冰凉从酋德的手中慢慢滑落。
“烈布赢了,不是么?”岚宁轻轻一笑,“我苦心经营却功败垂成,烈布一定很得意,酋德,你也释然了吧。”
“你,这是,”酋德迷茫的看着岚宁神情莫测的脸庞,“岚宁,你。。。。。。”
岚宁近前,很近的看着酋德,她伸出手,一丝冰冷滑过酋德的脸庞,她的笑容消失了,毫无生气的眼神洞张着,像是濒临绝望的死囚,“你还是以前的酋德吗?”岚宁似在自言自语。
酋德眼睛一热,他捉住那只手,“岚宁,快离开此地吧,走的远远的,这次烈布同意赦免于你,你即刻离开兰陵!”
哦?赦免我?呵呵,岚宁古怪的笑了,“真是天恩浩荡。”
岚宁!酋德的痛楚的闭上眼睛,“生命比一切都重要,邱特覆灭,你是王族唯一的血脉,你要坚强点,岚宁,你要活下去!”
哈哈哈哈,岚宁失控的大笑起來,声音凄厉,酋德在这笑容下只感到周身冰冷。
“活着?”岚宁笑,“世界之大,早就沒有了我的容身之处,千万褚烈人因我而死,我早就是他们恨之入骨的千古罪人,我相信,他们等不及把我撕成碎片!”
酋德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目光狰狞的岚宁。
“而你,漂亮的酋德,”岚宁忽然笑了,“你还是那么英俊,竟然已然成为兰陵的坐上之宾,烈布的恩公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