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见梦馨乖巧般昏睡在胤禛怀里,她脸颊沾染些许的尘土,但梦馨恬静安静宛若疲倦极了在胤禛怀里谐歇息,鬓间的流苏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浮过胤禛的脸颊,最让钮钴禄氏无法释怀得是胤禛对梦馨若有若无的无奈,胤禛垂头看梦馨时,有不忿,有不甘,亦有从未出现在女人身上的恨意。
即便如此胤禛还是紧紧的抱着她,如果爱太过肤浅的话,如果胤禛注定成为无情只爱江山的帝王的话,那胤禛的恨是不是更为的深刻?胤禛的爱情被大清江山占据,西林觉罗氏占据得是他的恨吗?
胤禛越过十四阿哥同钮钴禄氏,直径向自己的帐篷走去,他甚至对钮钴禄氏没有再看一眼,在走开两步后,胤禛背对着十四阿哥,“十四弟,她是待选秀女。”
“看不出四哥还是个情种儿,您怀里的人是侧福晋。”胤祯没有松开钮钴禄氏的肩膀,关切般看着她额头烫伤,同样背对着胤禛,“是个妾。”
胤禛挺直了后脊梁,“即便是妾,也是我的女人,你身边的这个,是谁得女人可不一定了。”
“你··”胤祯气愤的回头,胤禛大步离开,钮钴禄氏回头看胤禛离她越来越远的背影,甩开了胤祯,“我···奴婢不配,十四爷,奴婢不配。”
钮钴禄氏跑开了,胤祯怅然若失,胤禛将梦馨安置在帐篷里,手再一次掐住梦馨的白皙的脖子,上面还留有胤禛掐过的手印,只要他用力,惹他生气的人儿会彻底的消失,只要他用力···
“主子,万岁爷召见。”
“谁救下的皇阿玛。”
胤禛停住在梦馨脖子上眷恋不去的手掌,当时他想过去救康熙帝,然浓烟时,他只有一瞬的迟疑,便看到了康熙帝周围的炸得血肉横飞的尸身,胤禛第二个想到得人是太子胤礽。
“回主子,冠世侯舍身救驾,如今昏迷着。”
胤禛果断的收回手臂,眯起眸子看了一眼梦馨,转身向外走去,高无庸躬身回禀:“太子爷轻伤,其余皇子都平安无恙。”
“除了冠世侯之外,谁没去护驾?”
高无庸点头称是,胤禛快步向金顶大帐赶去。进了大帐,胤禛抬眼看到收拾齐整的康熙帝居中而坐,干净龙袍,丝毫不乱的发辫,谁都想不到康熙方才经历过一场险象环生的刺杀。
在康熙帝面前跪满了皇子重臣,一个低垂着脑袋,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胤禛沉默的跪在了兄弟们中间,连请安都免了。康熙帝虽然平和的品茶,但金顶大帐里的凝重得宛若泰山压顶,胤禛努力平稳慌乱心跳,想过皇阿玛勃然大怒,想过皇阿玛颓废后怕,想过皇阿玛因为光冠世侯的伤势忧心难过,唯独胤禛没想过会面对平静之极的皇阿玛。
虽然是平静,但下跪的每一人脑袋顶上都悬着一柄宝剑,康熙帝的屠刀已经压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只要他失控,死得绝对不是一个人,帝王一怒,尸横遍地,别以为康熙不敢取儿子的性命,君父,先是君,后是父。
胤禛隐约知晓皇阿玛再等什么,在场跪伏地的人没有不知晓的,冠世侯是否平安关系到他们的项上人头。
康熙帝宛若平常宽着茶叶,拂动过的茶水上荡漾出印在他骨子里的画面,他虽然是一代帝王,以明君自诩,但终究不是神仙,在荣锐冲过来压倒他的时候,康熙帝是欣慰,但他抱着后背被炸得满是血迹的荣锐时,帝王的冷静,帝王的持重,一瞬间全然消失,他竟然像是个平凡的百姓威胁荣锐不能死,
他做了,并直到现在不觉后悔,荣锐不顾生死冲过护驾,说明荣锐当他是主子,他威胁荣锐不能死,单单是把荣锐当成臣子?许是还有儿子,知己,以及他亲手打磨出的稀世珍宝。
但凡是人皆有七情六欲,皆有私心,荣锐没有,至纯至诚,只要荣锐平安,康熙不会再玩弄帝王心术,不会再搞出什么平衡,宠信回护荣锐一辈子,没有谁比荣锐更贴近他,太子不行,皇子们不行,后宫的妃嫔一样不行。
梁九功低声回禀:“万岁爷,蒙古王公求见。”
“让他们候着。”
“万岁爷,图里琛求见。”
“候着。”
康熙帝的语气里有一分波动,图里琛做什么的,在场的人都知道,调查行刺的结果没有冠世侯平安重要,荣锐不死,圣宠无人可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跪得腿发麻的众人愣是不敢有任何的移动,再康熙帝又续了一次茶水之后,金顶大帐外,传来里太医的声音,”万岁爷,奴才觐见。”
康熙帝端着茶杯的手颤抖一下,康熙帝声音低沉,有着难以想象的沙哑犹豫,“进来。”
李太医弓着身子,跪地磕头说:“回万岁爷的话,冠世侯的伤势看似严重,实则不危及性命。”
康熙帝长出一口气,眸光锐利的看向李太医,“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冠世侯不会···不会有性命之危?”
“奴才担保冠世侯无恙,修养几日,带到后背上伤口愈合后,冠世侯同寻常一样。”
“好。”康熙帝悬着的心终于放心,“朕信得过你,荣锐的伤势交给你照料,他不肯吃药,你来告诉朕。”
“嗻。”
重臣羡慕荣锐的圣宠,皇子们亦羡慕起荣锐,他们那位九五之尊的皇阿玛如此关心过谁?哪怕连太子都没荣锐的待遇。
钮钴禄凌柱是感触最深,也是最为后悔的一个,以前他颇为看不上憨厚的冠世侯,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