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发子弹贴着郑三炮头上的头盔灯穿过去,把郑三炮头顶戴着的那盏灯帽打了个粉碎。
紧接着对面峭壁上“砰、砰、砰、”几声手枪连续快射,这几枪方向准得吓人,几乎不离郑三炮和段五的头部位置。
郑三炮头皮一阵发凉,右手往后搂住了段五,顺着地震的摇晃,一个侧卧,躲在了一块大石笋后面,这石笋千百年的沉积,像几顶帽子叠合在一起,刚好像是个掩体。
郑三炮搂着身后的段五爬在地上,一伸手,关掉了段五头上的头盔灯。
幽冥缝峭壁上那人,根本没有回答郑三炮的喝问。在地震的晃荡中,这人已拔枪朝着郑三炮和段五连开了好几枪。
这人是谁?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尾随李老八盗墓团伙,执行老爷子追杀密令的杀手,代号叫“夜枭”的白山。
白山吊坠在段五留下的滑绳上,眼看着还有几米就快下到天生桥上,猛然间遇见地震,等到发现郑三炮喝问自己,哪儿还能答话?
白山来不及卸下狙击枪,左手把住绳索,右手掏出手枪,在摇摇晃晃之间朝着郑三炮和段五亮起的两盏头灯就是一个弹夹的连续快射。乘郑三炮和段五躲避自己手枪子弹的瞬间,白山哧溜滑下绳索,藏在了大片的石笋背后,关掉了自己的头灯。
郑三炮趴在地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这颗子弹在头皮上擦过,划出一道浅浅的血槽。
“你妈的,要老子的命?”
郑三炮从兜里掏出两颗4号猎鹿弹,贯进枪膛。喀喇一声,也不露头。伸出雷明顿枪管,照着天生桥那头,“轰”的就是一枪。
郑三炮用枪托靠了靠段五,低声说:“五哥,你也打。”
段五说:“三炮,这黑漆漆的怎么打?”
郑三炮说:“叫你打你就打,反正朝着那边打,不要停。要是这人趁黑摸过来,你我两个还活个屁!”
段五虽然登山攀岩在行,但论打架打仗,郑三炮说一段五从不说二。听郑三炮叫开枪,段五才明白郑三炮叫不停开枪的战术目的。段五摸出仿六四,朝着天生桥的另一端,“砰砰砰砰”连开几枪。
“夜枭”白山脚一落地,心中踏实了一大半,这儿戴上夜视仪,换了个手枪弹夹,正想从桥上摸过去,打郑三炮和段五一个措手不及。
白山刚探出头,只听得“轰”的一声,对面火光闪动,“轰”的一枪飞来,把身边地上那几镞钟乳石鹅管打了个稀烂。紧接着,对面又是仿六四的几枪散射,打得旁边“啾、啾”作响,石渣飞溅。
白山一缩脖子,“龟儿子反应快呢?”,白山心说。
这交火也就是那一刹那,地震的摇晃逐渐停止了。天旋地转之间,我拉着李若烟,王忠跟在后面,这扶着溶洞石壁,跌跌撞撞的从溶洞口跑了出来。
我们仨刚要迈出去,郑三炮一把拽住了我。“趴下,把灯关了,别出去,也别探头,桥那边有狙击手。”
王忠一听,吓得赶紧蹲了下来,一伸手,扭住了自己头盔灯和李若烟头盔灯的开关。
我心中一惊,趴在郑三炮旁边问到:“炮哥,哪儿来的狙击手?”
郑三炮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就是在漩塘边打碎越野车灯的那个人。厉害,在绳上吊着还能来这么一手。”
段五紧张的问到:“是他?他怎么跟到这儿来了?谁派他来的?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郑三炮冷笑两声:“还有谁?老爷子!包括杀黑子那人,估计都是老爷子派出来的。真他妈狠,我们玩儿命给他找象髓珠,他还来这一手。干,叫王忠过来,炸死他。”
郑三炮说完,长叹了口气:“唉,可惜了夜视仪那些装备都背在唐勃身上。要是有夜视仪,老子也不虚他。唐勃这瓜娃子,咋这么瓜,朝彩画铜门里跑。”
郑三炮低声叫到:“王忠,过来。”
王忠解了挂在李若烟背上的保险绳挂扣,朝郑三炮出声的地方爬了过来。
郑三炮把王忠叫道跟前,郑三炮说:“等会儿,我和段五往桥那头扔燃烧棒,王忠你就扔雷管,炸死这狗日的。
这狗日的刚才差点没把我和段五打死,我们不能跟他玩,也没时间跟他拖,扔完炸药我们就往回退,溶洞里面通道狭窄,不容易展开,对我们有利。再说唐勃和余仁还在夜郎地宫里面,我们不在这儿跟他死磕。”
王忠边掏背包里捆好的雷管边答应:“好,我知道了。炸死这个龟儿子。”
郑三炮和段五从衣兜两边各掏出两根燃烧棒,“哧、哧”点着。这幽冥缝中,漆黑的天生桥边,顿时光影大盛。
白山手中端着狙击枪,稳稳的瞄着天生桥的那一头,瞄准镜中,已然看不见那一头还有头盔灯灯光,可是白山隐约听见那头溶洞里面还有人在跑动的声音。
这脚步声儿听着越来越近,好像就要跑出溶洞。白山的食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只等着这几人跑出来就来个点杀,可是这脚步声儿在就快跑出溶洞的时候不仅停了,而且连那溶洞里传出的头盔灯光亮也灭了。
再过了一会儿,白山在夜视仪中猛的看见对面天生桥边,那堆层层叠叠的石花、石幔、石笋后面“嘭”的燃起两大团亮光。紧跟着,几根亮晃晃的燃烧棒从那叠帽状石笋后面掷了出来,把这边照了个通明。
白山心里暗叫不好,明知这对方掷燃烧棒是察看自己的藏身位置,但更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