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青会问我什么?
我心念电转之间,转过了几个问题,有可能都是我要回答的。这些问题中最大的可能就是会问我怎么认识这水书。估计这也是他们最想知道的。
不出所料,顾玄青嘿嘿干笑了两声:“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姬七哥说得不错,吴天兄弟果然是牛人。没想到这居然是水书,我今天算开眼界了。兄弟,你是怎么会认识这古文字的呢?”
我看了看顾玄青,又看了看李老八,有点疑惑。
李老八见我迟疑,忙不迭的说道:“兄弟,刚才忙着问了。这是我朋友顾玄青,在我公司里做事。”
“哦,顾哥啊。你问我怎么认识的,说来话长,识别这文字还是我小时候一老头教我的。”我说。
顾玄青故作惊讶:“哟呵,看不出小兄弟识文断字还有奇遇?”
我说:“什么奇遇啊,就是个叫金补药的老头教的。我现在都很多年没见着他了,听说这金补药死了,有的人又说金补药没有死。”
我言简意赅,三言两句直接回了顾玄青这问话。
“你不就是想知道这个吗?我先抛出来占主动,让你无处用力,看你顾玄青白费心思劲。”我心里说。
顾玄青张了张嘴,显然这个回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可能是来得太快,太容易了。
顾玄青老鼠眼转了两转,接着又说:“听姬七说兄弟对佛学也颇有研究?”
我说:“顾哥,别听姬七哥那飘扬的话。我就是学着感兴趣而已,说不上研究。”
顾玄青说:“兄弟,你谦虚了。今天幸会,正好你哥哥我也有点这个爱好,有个问题还想和兄弟探讨一下如何?”
我说:“顾哥,我一学生能知道些什么啊?不敢说探讨,只要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顾哥。”
这人这番话一说出来,我心里是多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和紧张。
这顾玄青第一个问题套我的话,被我直接兜底,反到没了话说,说不准后面还准备有好几个问题,这谜底现了,问题也就没用了。
这一计不成,又来第二计,分明是想看看我的学识,是不是如姬七所说,如果不是,后果难料。
这浩若烟海的佛学经典、禅宗公案,我虽是看过很多,而且尤其是各类禅宗公案记忆很深,但是我不知道这顾玄青会问什么。
“靠,老子以不变应万变。你他娘的还会问我《金刚经》第几品经文?还会问我大乘正宗分之金刚眼和发心?如果你真是这样的佛学大师,也不会和盗墓团伙一起同流合污,老子算死你你也不会有那么深的道行。”我心想。
李老八两兄弟听见顾玄青和我的对话,自然心领神会,知道顾玄青是在试探我的底,当下也是全神贯注的看着我。
尤其是老九李建军,这人眼中凶光外露,死死的盯着我的脸,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虽然我解释了水书,给他们提供了极其有用的消息。但这几人都是江湖老手,实际上对我仍然是深存怀疑,不坐实那是不会放松丁点儿警惕。
而眼前要鉴别我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由顾玄青来探我的虚实,因为顾玄青据说也是个“史通”。
我暗忖:看这样子,如果我答不出顾玄青的问题,那就是与姬七所说的不符,所说情况不符,其中必有缘故,说不准就是假的。说不准这李老九就会对我动手。
顾玄青想了想,停了几秒钟。这几秒钟,我低垂眼帘,哗啦、哗啦翻着手中的《收藏》。
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气氛,甚至有点窒息,在这气氛之下,我感觉这几秒钟那是异常的漫长。
我原来那些看过的《狂禅.‘无门关’镜诠》、《禅话》、《中国佛教发展史略》、《禅海寻机》等等佛学资料,在这个时候,都纷纷纷攘攘的在脑海里涌了出来,如露亦如电般一闪而过。
就等这顾玄青说话!
顾玄青缓缓问道:“佛可杀生吗?”
我也想了想,说:“可!”
顾玄青又问:“佛戒杀生吗?”
我答:“戒!”
顾玄青听我说完这两个字,脸色一变,随即默然不语。
“**,奸人。”我在心里问候了这顾玄青。为什么,因为顾玄青问我这两个问题,又耍了个花招。说阴毒点,又给我下了个绊子。
这绊子是什么?就是不给你说任何前提,但是你要答对这前提结论下的提问。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两个问来源于一桩禅宗公案,而这桩公案涉及到宗教的大智慧核心,那就是“在残酷中见到慈悲”。
顾玄青故意隐瞒了这禅宗公案前提,直接问我,很显然就是要看我的水究竟有多深。
***和李建军听见我和顾玄青的对话,看样子这两人对这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我们说的什么。
李建军直楞楞的问顾玄青:“问完了?”
没等顾玄青回话,我插嘴道:“顾哥是怕兄弟我出丑,‘杀生’与‘不杀生‘,‘可’与‘戒’,这看似矛盾的对立悖论,事实上潜藏着禅宗的绝对超逻辑自由。
刚才顾哥可能少说了个事情。那就是还有一桩公案。什么禅宗公案?
南泉斩猫!
南泉和尚因东西堂争猫儿,泉乃提起云:大众道得即救,道不得即斩却也!众无对,泉遂斩之。晚,赵州外归,泉举似州,州乃脱履安头上而出。泉云:“子若在,即救得猫儿。”
翻译过来说:有一天,南泉和尚座下东西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