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不停地念叨着,“好哥哥,你的命好苦!今晚倘若不是我来得巧,你的身子便被那淫/贼糟蹋了,可怎么好!不过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红笺,她、她怎么不动弹了?”望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郭姐,凌四季颤抖着声音问,“她、她是不是死了?”
“不可能呀!木棍子都能打死她,她也太不济事!”红笺弯腰抄起木棍,忽然间愣住。原来这木棍的顶头有一枚三寸长的铁钉,铁钉染满了血迹。不要说方才打了那么多下,便是开始那第一下,铁钉插入脑颅,郭姐便倾刻间撒手黄泉了。
凌四季赶忙伸手在郭姐鼻下一探,果然已没气息。又推动郭姐身躯,感觉到丝丝骸人的凉意。凌四季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仰头望着红笺,“现在该怎么办?”
红笺强作镇定,“咱们得找个地方把她给埋了。反正没人知道她来哥哥你这里,咱们把她埋了,把屋子收拾了。神不知鬼不觉。将来万一查起来,咱们只管咬牙不承认,谁又能怀疑到咱们?”
凌四季盘算了片刻,也只能按红笺说的办。于是两人找了一个麻袋,将郭姐的尸体装进去,抬到凌府的后园。这后园有一个荷花池,红笺害怕填埋尸体动静太大会被人发现,于是便和凌四季商量后,将郭姐的尸体绑上大石,丢入荷花池中。
接连几天,尸体都没有被人发现。凌四季与红笺都不免暗中松了口气。可好景不长,隔了没几日,就在凌陌晓于府中后园设宴宴请同僚的那一晚,尸体从荷花池底浮了上来,恰好被小侍看到。小侍的尖叫声惊动了凌陌晓与其同僚。凌府发生命案,一时轰动凤都。府衙上门勘验,查找可疑人物。很快便有厨房的人作证说,郭姐在失踪那晚曾说过要去找凌四季。红笺的贴身小侍阿璃也检举红笺一夜未归,清早回来时衣衫还沾有血迹。
疑点于是自然而然集中在了凌四季与红笺身上。凌四季尚在紧张地等待着府衙官差的查问,却忽然听说红笺已经招认全部杀人过程,并签字画押。
凌四季感到天在一霎那倾塌了。红笺是为了救他才错手杀死郭姐,看到官差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所有的罪名扛上身,结果红笺却比他快了一步。
红笺被府衙的官差五花大绑地押走了。凌四季跪在凌陌晓的主院门口不停的磕头,只求能见凌陌晓一面。
在他磕到额头破烂鲜血横流的时候,凌陌晓出现了。凌四季仰起脸哭喊着、哀求着,“大人,人是奴才杀的,不关红笺的事。要杀要剐都冲着奴才来吧......”
“本座没听错吧?红笺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认与那厨娘通奸,然后口角之中将其杀死。”
“不!不是的!郭厨娘意图**奴才,是奴才一时错手杀死了她.......”
“真的是你杀死她的?”凌陌晓居高临下哼了一声,那轻蔑的眼神中杂夹着一丝玩弄的嘲笑,“贱/奴,你以为你们所做的一切,本座不清楚?本座告诉你,本座知道是谁杀了郭厨娘,也知道红笺杀人的原因。可本座为什么不揭穿他的谎话,理由你晓得吗?”
凌四季茫然地摇了摇头。
凌陌晓冷酷的一笑,“因为红笺招认的供词是本座教给他的,他伺候本座,心却在你身上,你觉得本座还有没有继续留他伺候的必要呢?”
“大人......”听了凌陌晓的话,凌四季彻底呆住了。
凌陌晓的笑声久久在凌四季耳边回荡,“你要知道,宁可本座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本座。更何况红笺只不过是一个下等的奴才而已。本座恨透了你,他却处处维护你、暗中帮助你,甚至不惜毁他自己的身体。这种奴才早就该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