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保持中立呢?”风玉翎说完这话,仔细观察着静远师太的神情。
果然,静远师太流露出一丝落寞之色,“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这么说你想叫我帮助皇上?”风玉翎的口气中夹杂着几分讥讽,“当初你处心积虑想把先帝赶下皇位,如今又要我去帮助你仇人的女儿。果真师太出家之后,连想法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论如何,我和凤翱之间的恩怨始终属于家事。轩辕氏狼子野心,我总不能看着先祖皇帝留下的大好江山落入乱臣贼子手中。”
“噢,原來师太要求见我并不是为了提点我,而是为了劝我为当今皇上效命。”风玉翎向静远师太靠近了两步,“可就算皇上在这场硬仗中取胜,你以为你还会有翻身的机会吗?”
“翻身?哼!这个想法我从未有过。”静远师太苦笑着,“凤琦已死,我只是静月庵的尼姑静远。什么皇权、什么霸业,早就随着凤琦的死烟消云散。如今,我在红尘中只有这一桩俗世未了。只要你肯帮助小皇上拨乱反正,你要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即便是要我将性命还给你,我也甘之如饴,绝无二话!”
“师太,你千万不要把你自己说得那么伟大、那么无私!”房门忽然间被推开,天骄从外头大步走了进來。静远师太和风玉翎乍见到一个戴银色面具的女子闯进禅房都大惊失色。天骄反手关好了房门,一步一步向二人逼近,“师太,我是该称呼你静远师太,还是晋王殿下呢?”
“你是什么人?为何偷听我们的谈话!”风玉翎挺身迎向天骄,并将晋王凤琦挡在身后。
天骄嗤嗤一笑,“大都督与晋王殿下到底是母女情深。表面上你对她冷言冷语不闻不问,可在关键时刻你却还能顾虑她的安危。”
“玉翎,如有危险你独自脱身,不必在乎我!”静远师太和晋王凤琦的确是同一个人。当年风玉翎那一剑表面上将晋王杀死,实则风玉翎点了晋王的穴道,阻止了晋王失血过多,挽救了晋王一命。后來,风玉翎借着安葬晋王为由将晋王秘密转移回了霸州。举国上下都传晋王伏诛,晋王见大势已去,于是在静月庵剃度出家,法号静远。
晋王猜测天骄乃是朝廷派來威胁风玉翎的某一股势力,便严词厉色地说:“你休想利用我威胁大都督!我宁可死,也不会成为你们手上的棋子!”
“晋王殿下误会了。我根本沒有想过利用你要挟风玉翎。”天骄分别打量着二人微微一笑,“久别重逢是件值得庆贺的事!二位当中,一位是我的长辈,另一位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请自來只是想和你们叙叙旧,别无他意!”
“你到底是谁?”当天骄说出好姐妹三个字,风玉翎的眼睛里透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天骄的声音曾经一度很熟悉,但是......她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使劲儿摇了摇头,“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姐姐,小妹得到老天庇佑,大难不死!这些年沒顾得上探望姐姐,不知姐姐一向可好?”天骄说话间摘下了银色面具,露出本來面目。
风玉翎还保持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而晋王思索再三,终于恍然大悟一般,“我想起來了,你、你是纪天骄!枉我昨天还谈论起你的名字,事隔太久,你的容貌却有些记不清了。”
“难得晋王殿下最终还能想起我。”天骄不慌不忙坐了下來,“两位,我已经派人在门外严加把守,绝对不会有人來打扰我们的谈话。我有一事不明,想向晋王殿下请教,还希望晋王殿下将真相告知,也好安我的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