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翩翩落地,手中握着金弓小弩,环视在她一击之下悉数受伤倒地的锦衣卫,睥睨的眼神扫过,唇角自负而张扬。
“郑升,想跟我斗,你还不配!”
话语,有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水波荡漾,那绝美身姿的震撼犹在心田,所有的气势尽数被她压制,竟然无人敢一摄其锋芒。
四散倒落的人影中,有人手捂胸口,有人痛苦抱膝。他们根本就看不到她是如何出手的,这如同神来之手的精妙箭术,谁又能够躲过?
冷君毅震惊看着雪汐辰精妙无双的箭术,心头剧震,脑海嗡嗡作响,眼前竟有片片白光闪过。
曾经,他在一个人身上见识过这手精妙无双的箭术,让他佩服不已,甚至心生爱慕。只可惜,那人已是他人之妻。而今,在那人过逝之后,他竟然再一次遇见……这是否意味着,上天再给了他一次机会……
雪汐辰绕过倒地的锦衣卫,走到郑升面前,冷眼看他痛苦哀号的扭曲面容,脚无情踩上他的胸口,按住深深射入他体内的箭羽。
“郑升,这次我饶你性命!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你……你……你……”
因为伤重痛苦,郑升面容扭曲,几乎说不出话来。他面露敬畏之色,战战兢兢地问:“敢问……姑娘是何方高人……”
“高人?算不上!”
雪汐辰浅笑盈盈,羽箭猛然用力往里扎了扎,如愿听见郑升一声凄惨哀号,她这才慢慢地抽回羽箭。似乎就是为了故意折磨郑升,她故意抽得很慢很慢,如愿看见郑升扭曲狰狞了五官,“郑升呀……你刚才不是叫我‘妖女’吗……‘妖女’哪里会有门派啊……”
“不……不……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郑升痛得五官紧紧拧成一团,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求……求姑娘……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哼!现在才懂得求饶!”
雪汐辰不屑冷嗤,她这辈子最厌恶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
“郑升,我问你,解药在哪里?”
“解药……什么解药……”
“敢给老娘装蒜!”
雪汐辰手掌用力,抽出一半的箭尖再度深深没入,换来郑升一声的痛苦嘶吼,“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皇上……皇上……只有皇上……”
“真不知道?”
“姑娘……求您……我就是骗谁也不敢骗您啊……”
雪汐辰转念一想,凤龙镶疑心甚重,他不会信任身边的任何人,自然也不会把解药交到他人手中。郑升不过是凤龙镶的走狗,解药不会在他手中。
“罢了!”雪汐辰抽出羽箭,染血的箭尖在郑升的衣服上擦了擦,冷冷道,“今天就饶你一命!带着你的部下,滚!”
“谢……谢姑娘……”
捡回一条小命的郑升立刻带着自己的属下逃也似地屁滚尿流飞一般地消失在雪汐辰的视线里。
“哇——逃得还真快呀!”
雪汐辰收回弓箭,心里暗道:本小姐芳龄十八,美貌如花,没有这么恐怖?
芬芳草木的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暖洋洋的太阳,照在人身上很舒服。一场大战,徐奎和王猛都有些重伤不支,疲惫瘫坐于地。冷君毅虽然努力控制,然而刚才枉动真气加速了体内毒血流动,脸色更加青紫了三分。
“咳咳咳咳咳咳——”
一口黑血猛然吐出,冷君毅急忙用手捂住嘴。虚弱的身体恍了恍,眼前一黑,险些坠落马背。
“将军!”
王猛和徐奎立刻起身,紧张奔过来,一左一右扶住冷君毅,将他掺扶下马。
雪汐辰走上前,蹲下身子,握住冷君毅的手腕把脉,眉头紧拧,神色凝重,“冷将军,你适才强行运功,毒素如今已侵入五脏六腑,……麻烦啊……大麻烦……”
冷君毅强撑精神,努力睁眼想看清楚眼前如同谜一般的神秘女子,唇角笑容带出对生死的看透,“如果这就是冷君毅的命……冷君毅会坦然接受……”
“将军!”
听闻冷君毅此言,王猛和徐奎哽咽了喉咙,动情疾呼,“将军,您不要这样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其实你们也不必太悲观嘛!”
虽然她救不了,不过有人可以救。
雪汐辰拱手对王猛和徐奎说:“二位将军,速抬冷将军去逍遥楼寻萧流月!”
徐奎闻言惊讶,很不理解雪汐辰的做法,“逍遥楼?那里不是妓院嘛……”
雪汐辰答道:“北川名士萧流月,他是神医华佗的嫡传弟子,他是天下间唯一能够救冷将军的人!而他现在,就是在逍遥楼。”
徐奎闻言,立刻激动地说:“多谢姑娘相告!我们兄弟马上就背将军去!”
他们二人正欲扶冷君毅上马,冷君毅突然握住雪汐辰的手腕,拼尽最后一股力气,艰难开口,“未请教姑娘芳名……如若冷君毅大难不死……他日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姑娘今日救命之恩……”
“冷将军,我不需要你的报答!”
雪汐辰笑容清浅,缓缓推开冷君毅握住她的手,关切而语,“冷将军,快去!莫要再担搁时间,你身上的毒拖不得!”
“姑娘……”
冷君毅张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因为毒性发作,眼前一黑,整个人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失去知觉。
看见冷君毅昏死过去,徐奎和王猛不敢担搁,立刻翻身上马,扶稳冷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