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怔忡,连忙陪着笑脸对雪汐辰说:“这位夫人,真的抱歉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莫非不是陪着您夫君来赌的?”
话虽如此,可小厮心里诽腹着,如此俊美无双的年轻夫君,配个徐娘半老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实在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呀!
“夫君?!谁是我夫君!”
雪汐辰瞪大眼睛,气得抓狂。她扭住小厮的耳朵,气鼓鼓地凑近小厮耳朵大声咆哮,“你给老娘听清楚,这个花瓶才不是老娘的夫君!老娘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被雪汐辰的狮子吼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小厮连忙解救出自己的耳朵,痛苦捂住,哭丧着脸,暗暗哀叹自己倒霉。
花瓶?
凤倾歌眉角抽了抽。
似乎,曾经,雪魅瞳也这样评论过他,……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再度袭来,凤倾歌忍不住多看了雪汐辰几眼,看见她一脸气鼓鼓的,显然还很不服气,他不由得失笑摇头,对小厮说:“上去!可有什么条件?”
“只要您身上有百两银子做个担保,我这就领您上去。”小厮恭敬地回答,偷眼瞅了身后气乎乎盯住他一副杀人表情的雪汐辰,吓得禁不住缩缩脖子,心有戚戚焉。
女人,好可怕!徐娘半老的女人,更加可怕!
身后,萧流月漫不经心地问:“如果没有银子呢?”
小厮回答:“如果没有银子,只要身上的物件够就行……”
话音落,目光落在凤倾歌腰间挂坠着的那块剔透玲珑的玉佩上。这块玉佩一看就价值上万两,他的话似乎多余了。
凤倾歌笑了笑,不置与否。那厢,雪汐辰已经自发地往二楼走去。一边走,嘴里还不忘说:“喂——没长眼睛的,还不在前面带路!”
“是!是!是!”
小厮慌忙紧跑两步,赶到雪汐辰前面,眼角半垂,毕恭毕敬人,这边请!”
……
上了二楼雅间,没有了大堂空气中混杂的脂粉味、汗臭味,果然空气清新了很多,也舒服了很多。雪汐辰等人刚刚落坐,立刻有小厮端上香茶糕点和水果,紧接着,一个青衫男子从纱帘后步出,朝几人恭敬行礼,“几位客官,不知道想玩点什么?”
雪汐辰指了指适才引领他们上来的小厮,问:“这里赌钱需要换筹码吗?”
小厮连忙回答:“回夫人的话,不需要换筹码。不过,如果夫人手头银子不够,需要用钱票对换,小人可以立马为夫人去办。”
雪汐辰是个好学生,不耻下问,“这里有规定最小的下注金额吗?”
小厮连忙回答:“没有!”
“那好!”
雪汐辰搓搓手,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青衫男子招招手,“咱们赌大小。”
“好!”青衫男子拿出两个色盅,其中一个推给雪汐辰,“不知道夫人想赌多大?”
“一枚铜钱。”
“一枚铜钱?!”
瞬间,青衫男子僵硬了,就连刚才招呼他们上来的小厮也僵硬了。
冷君毅惊讶看着雪汐辰,凤倾歌唇角露出饶有趣味的笑容,萧流月淡定的饮着茶,熟知雪汐辰的脾性,萧流月知道这丫头心里腹黑得紧,这回,准又在算计着什么。
青衫男子嘴角抽搐,忍不住再次确认,“夫人,您要赌一枚铜钱?”
“是啊!你有意见?”雪汐辰坦然相向,“刚才你们不是说赌金无论大小吗?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赌一枚铜钱。”
青衫男子皱起眉头,一扫适才恭敬之色,目露凶狠厉光,“夫人,你是存心来捣乱的吗!”
“没有啊!”雪汐辰一脸坦然,“大堂里不是也有人下注一枚铜钱吗?既然大堂可以,为什么到了二楼就不可以?而且,你们家小厮也说了,不限金额。”
“我……”
引路的小厮郁闷不已。他虽然说了不限金额,可是,那也并不代表着就要下一枚铜钱的赌注呀!
青衫男子再问:“夫人,你确定一枚铜钱?”
“对!一枚铜钱!”
“好!”
罢了!与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多说无益,他自然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教训这个女人!
“夫人,请——”
“好说!”
二人拿起色盅,摇着色子,同时扣下,青衫男子问:“大还是小?”
雪汐辰自信十足,悠然静笑,“大!”
打开,五五六对三五六,大!雪汐辰赢!
“盛惠——一枚铜钱!”
雪汐辰笑眼眯眯从青衫男子手里接过铜钱,抛起握在掌心中,爽朗笑道:“再来!”
“这一次赌多少?”
“两枚铜钱。”
“……”
“开大还是开小?”
“大!”
……
如此来回,每次赢,雪汐辰就用自己赢得的银两做赌注重新下注,再赢,再下注,很快,她桌面已经堆起了一堆铜板。
凤倾歌手捧茶杯,静静地欣赏雪汐辰与青衫男子对赌,语带感叹,“没想到汐辰的赌技如此出众,流月,你这位师妹真的不简单!”
萧流月悠哉游哉地剥着瓜子,漫不经心答道:“随便玩玩而矣,倾歌是不是也手痒了?”
“不!我不赌!”
他不赌!他的确不好这一口!所以,他不会赌博!
“哦?没想到,原来还有倾歌不会的事情呀……”
那神情,就仿佛在说,原来凤倾歌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晓的呀!
凤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