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懒洋洋地爬起来穿衣洗漱。雪汐辰特意挑了一袭紫色纱衣,勾勒出完美婀娜的体态。挽发梳头,用玉钗固定,望着铜镜中明艳而神秘的清丽佳人,雪汐辰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化上一脸浓妆。看见镜子里那脸让人倒胃口的浓妆,她满意点头,披了厚厚的貂毛大衣,起身出门。
来到花厅,冷君毅、萧流月和凤倾歌都在。上首尚有一人,雪汐辰细看之下发现竟是慕清非。此时萧流月正和慕清非侃侃而谈,相谈甚欢,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感,气氛相当热烈。
凤倾歌最先觉察到雪汐辰的到来。抬头望见她那脸浓妆,凤倾歌呆了呆,眉头不由得皱起,开口道:“汐辰,你起身了?”
“嗯!”
雪汐辰应声,迈步走进来。
冷君毅和萧流月相继回首,冷君毅呆了呆,萧流月则仿佛早有所料般丝毫都不感到意外。倒是慕清非疑惑问道:“这位姑娘……倾歌,莫非就是你口中的逍遥楼的雪嬷嬷雪汐辰姑娘?”
“这位相信就是慕相了!”
雪汐辰朝慕清非躬身作鞠,翩翩有礼地说:“小女子雪汐辰见过慕相!”
“雪……姑娘,不必客气。”
“慕相还是叫我雪嬷嬷!”
一句话,瞬间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凤倾歌皱起眉头,轻斥,“汐辰,又在胡闹!”
萧流月不喜凤倾歌用如此亲妮的语气对雪汐辰说话,他说:“慕相莫怪!我这师妹性子倔强,对不熟悉的人都是这个态度,希望慕相不要放心在上!”
“哪里!哪里!”慕清非温和道,“雪嬷嬷性情中人,我又哪里会怪责!”
凤倾歌问雪汐辰,“汐辰,你为何又化上这脸浓妆?”
雪汐辰撇嘴,走到萧流月身边,挽住萧流月的手臂,亲妮地说:“凤倾歌,要你管!今天,我跟师兄一起进宫!”
“汐辰!”
在雪汐辰挽住萧流月的手臂上,眉头越皱越深。他沉眉冷目,语气中已露不悦之色,“休要胡闹!”
“我可没有胡闹!”
雪汐辰理直气壮,丝毫不理会凤倾歌身上盘聚着的越来越低沉的气压。她傲慢地说:“今天,我作为逍遥楼的雪嬷嬷,要和师兄一起进宫面圣!”
“汐辰!”
凤倾歌努力隐忍着心中怒火,一字一顿已带咬牙切齿,“乖、乖、听、话!不、要、胡、闹、了!”
慕清非目光徘徊在雪汐辰和凤倾歌之间剑拔弩张的诡异阴沉气氛里,眉头轻挑,心中若有所思。
雪汐辰固执地不理会凤倾歌的怒气,她清傲道:“凤倾歌,我要跟谁进宫那是我的事情!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你——”
萧流月终于良心发现开口,打破了雪汐辰和凤倾歌之间即将爆发的怒火,他说:“此次汐辰作为逍遥楼的雪嬷嬷随我进宫名正言顺,也不会给凤龙镶任何怀疑的理由。倾歌,你在介意什么?”
“我……”
凤倾歌语塞。他当然不能够说出他介意的真正原因。他的目光始终定格在雪汐辰挽住萧流月的手臂上,心中虽然恼怒,却发作不得。怨念从生,他索性眼不见为净。他别过脸去,对慕清非说:“清非,之前我跟你说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慕清非回答:“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雪汐辰眨眨眼睛,八卦地问道:“什么事情?”
凤倾歌甩脸,冷冷回答:“与卿何干!”
雪汐辰漂亮的眼睛瞬间瞪得如何猫儿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凤倾歌,心中暗暗诅咒凤倾歌小肚鸡肠。她甩脸,堵气道:“哼!不说就不说!你以为我想管你的那些破事呀!”
“你——”
凤倾歌气得眉头直跳,暗恼这个女人的脾气怎么就这么倔强,在外人面前丝毫不给他留面子。私底下,他宠她也就罢了!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还有萧流月这个情敌在,他绝对不要在萧流月面前落了下风!
他冷冷地指出,“女人,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多管!”
雪汐辰气极,冲口而出,“凤倾歌,你混蛋!”
“好了!汐辰!”
萧流月出声,喝止了雪汐辰和凤倾歌之间如同小孩子般的争吵。他对雪汐辰说:“汐辰,入了皇宫,可不能够像现在这般胡闹!倾歌贵为王爷,必须给他尊重!”
“知道了!”
雪汐辰嘟起小嘴,不情不愿地应道。
慕清非哈哈大笑:“雪嬷嬷果真是个性情中人!”
看见萧流月说的话雪汐辰就听,自己说的话雪汐辰就顶撞,凤倾歌气郁之极,生气偏过脸去,胸口翻涌怒气阵阵,一直努力隐忍着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发。
冷君毅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进宫了!”
“走!”
……
马车相送,一路行至皇宫。雪汐辰惊奇地发现,赶车人竟是魅影。想来,魅影平日便以赶车人的身份隐藏在凤倾歌身边,难怪她以前从来不曾在王府中见过魅影。
马车在皇宫门前停下,凤倾歌等人下车步行进宫。才至宣德门,便有太监总管张公公匆匆赶来相迎,说皇上已在御花园摆设宴席,请几位随他去。
凤倾歌先行,慕清非和冷君毅紧随其后,萧流月和雪汐辰不远不近地跟着。雪汐辰一边走,一边观察四下岗哨,发现与她离开当日并无太大差别。想必,凤龙镶从来不曾想过她还能够活着回来报仇,所以,不曾做过任何大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