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虽是疯子,不过乔好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这个“美人”似乎好像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可乔好却是实打实的有三个人生!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要胜过这个“美人”。所以虽然乔好想要消化掉“美人”的人生不太容易,可那个“美人”却是更加的困难。
这是一场意识与意识之间的战斗,虽然肢体接触,也不见血腥,其残酷程度却比之刀刀见血的肉搏毫不逊色,论及凶险犹有过之。在这场不同寻常的搏杀里,战斗的双方拼的既不是**的强弱,也不是智谋的优略,而是心智的坚韧。
若论心智的坚韧程度乔好可谓强者,不说别的,单凭他三世为人的经历,若非是意志顽强、心智坚忍之辈,恐怕早就神智崩溃,生活不能自理了。况且乔好多年潜修“小自在神通”,此等修习内力的上乘功夫多半有磨练修习者意志的功用,这“小自在神通”也不例外,乔好多年修习下来,虽不敢说已经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逊于左而目不瞬”的境地,却也是久经磨砺,非普通人可比。若非这样他也不会在那夸克的精神攻击下逃得性命并且反戈一击。这也是乔好虽遇风险,却能恒而定之的同那“美人”搏杀的依仗。
而那“美人”也非等闲之辈。那个比较安静的人生也就罢了,可在另外那个人生里她却是个不择不扣的强者,很是经历了些风刀霜剑,若论意志上的顽强与坚忍,却是丝毫不输于乔好。
这一活一“死”二人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间竟是斗了个难解难分,便如两个陷进泥潭中的失足者,眼下都到了生死边缘,唯一的活路便是拿对手的尸体垫脚,自己方能逃上岸去,是真正的两个只能活一个。
那“美人”已是死过一次,或许不在乎再死一次,可乔好却是非常的在乎。他几次三番死里逃生,两度陷入几乎绝望的黑暗之中,却是再也不想尝试一次了。
乔好牢牢稳住心神,静守灵台上的那一点清明,对冲入脑中的那些记忆碎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的心便是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天有地,而乔好就恍如矗立在这天地之间的一座山峰,顶天立地,威严厚重。而那些记忆碎片便像是一片片飘零的落叶,对着山峰也只能仰止。慢慢的,那些繁杂而模糊的记忆片段渐渐化成了两道清晰人影,其中一个是位面目清秀、气质娴静的年轻女孩,而另一个同样也是女子,长的也非常漂亮,可以说是绝色,可那双明如秋水的眼眸里苏闪动的却不是温柔的秋波,反而充满了戾气,那里面只有百般的凶毒、千般的冷酷、万般的狠辣以及无尽的痛苦。
两个女人走到了大山的前面,那个文静的女孩似乎十分惧怕旁边的这个美丽女子,只是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当头的那个女子却是凶悍异常,双目如刀,咤指如戟,红唇大张,对着乔好无声咆哮。
乔好忽觉眼前一恍,周遭一暗,随即恢复光明。乔好忽然发觉自己好冷,冷的彻骨,抬头一望,天空中白花花一片,却是下雪了。
这雪下的好大,顷刻间天地之间已是只剩下纯白一色,这天也是白的,这地也是白的,几乎分不出个颠倒。一阵风吹过,扬起了阵阵雪花,更搅的这天地间朦朦茫茫,世间万物仿佛都被搅成了碎片,又胡乱了拼凑在了一起。就在这一片混沌中,远方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这黑点儿虽小,在这天地通白的背景中却格外的刺眼。那黑点儿看着却是越来越大,原来竟是个能动的。那黑点渐渐拉长抻宽,最后竟是化成了人形,仔细一看,原来真的是个人。
一个只有五、六岁大孝子正在这漫天的风雪中跋涉向前,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这孩子却只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单衣。这衣服显然既不能蔽体也不能御寒,那孩子倒有一大半的皮肤露在外面,上面生满了冻疮,没生冻疮的皮肤也是既青又紫,那张小小的脸膛上面更是乌黑一片。说来也怪,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却覆不到孩子的身上,于是便让这孩子的惨状一览无遗。
那孩子一路蹒跚着,忽然一跤跌,小小的身子顿时没入积雪当中。可他还是勉力站了起来,又摇椅晃的向前挣扎着。他的前后左右同样的无边无际的大雪,同样的白茫茫,也只有白茫茫。可求生的**却驱使着他一直向前,拒不停的跌倒,拒他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
渐渐的,那个孩子越走越近,他偶然一抬头似乎看见了乔好。孩子努力的眨了几下眼睛,终于确认了乔好的存在。这个意外的发现在孩子的眼睛里染上了惊喜交加的颜色。
乔好的出现似乎给了孩子格外的勇气,他的动作稍稍快了一些。十几分钟后,那个孩子终于走到了乔好的面前,他看着乔好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严寒已经将他的双唇冻在了一起,他的嘴已经张不开了。
孩子惊讶的举起手摸向自己的嘴唇,可手臂刚刚抬起,却已一头栽倒在地。就倒在乔好的脚下,伸手可及。
这一路来的旅程已经将他最后的体力也消耗的一干二净。孩子再也站不起来。他奋力挣扎着,可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旷野中的冷风已经将他冻的通透,就连血管里的鲜血似乎都冻的凝固掉了。
孩子拼命一挣,身子半翻了过来。他侧过头,两只眼睛缓慢的向左右看了看,终于定格在乔好的身上。
孩子的眼睛明亮剔透,就像最最纯粹的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