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普通”的就一定有“不普通”的。眼前的这个“普通”的就已经够“耀眼”的了,不知道那些“不普通”的又是个什么样子?
小楼上几道目光全都紧盯着这个“跑堂的”的一举一动,可惜它却不知道自己受到了如此关注,也就没表现出来什么特殊的热情,依旧机械般不紧不慢的挪动着。
不知是废墟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它的注意力,从草丛中出来后它稍微改变了一下方向,径直向拱门走去。
“跑堂的”瘸了一条腿,走的实在比蜗牛乌龟也快不了多少,可是它的永不疲倦却弥补了这一切,虽然慢,却贵在执着。
眼瞅着好几分钟过去,它终于走到了拱门下面。
此时拱门外面的那滩鲜血已是浸透了盖住上面的浮土,露出了几片暗红,这似乎引起了它的注意。它停顿了一会儿,仿佛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前进。
等了半天没见到别的动静,马脸男人收回目光,向几人说道:“看样子就是一个落单的,不如我去办了它!”
“先别急。”老黄摇了摇头,“看看再说。”
“一个傻逼活尸有什么好看的?”马脸男人皱了皱眉,“别忘了咱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老黄举目向活尸来时的方向望去,说道:“还是小心点儿好,就怕它是个探路的。”
“探路的?”这下连阿原也吃惊起来,他看看老黄,又望了一眼那个活尸,道:“它可是一只活尸,而且还是个瘸子...谁会派一个瘸子出来探路?”
“你们忘了白水湾的那个尸王了吗?没准这就是它派出来的。”
“白水湾?”马脸男人嗤之以鼻,“那儿离这儿有他妈的十万八千里远,它能过得来吗!照我看这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
“小心些总没有坏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真要是尸王派出来的,那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咱们现在的麻烦就够大的了。”马脸男人透过窗子望向天空,不耐烦的说道:“我不管它是跑单的还是探路的,也不关心,我只知道我饿了,要吃东西!那群傻鸟再看不到咱们就他妈的要飞了!”
此时天上那群怪鸟不见了老黄几人的影子,绕着废墟盘旋了几圈,已是渐飞渐高。
老黄也朝天上望了一眼,知道马脸男人说的没错,要是耽搁的时间太久,保不齐那群口水鸦就会飞走,于是沉默了下去。
不再理会老黄,马脸男人自顾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从门边拾起一根粗大的木梁,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道和房间平行的走廊,走廊南面冲着石拱门的那面墙壁整个塌了下去,于是整条走廊就变成了一座长长的“空中戏台”。
活尸此刻已是越过了拱门,却是越走越慢,身子向一侧倾斜的厉害,简直快要弯成了两截。
站在“戏台”上,马脸男人抿嘴打了声唿哨。
活尸立时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漏气的喉管里发出嘶嘶低响,调转了身子向这栋四层楼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几个人全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戏台”上,目光复杂的看着那具活尸。
活尸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扑到了“戏台”下面,可想要爬上来却是千难万难——它那不太灵光的腿脚和半烂的身子显然支撑不了这么大的行动。
“不对!”马脸男人忽然向前探了探身子,两只眼睛紧盯在活尸身上,脸色一变。
“哪儿不对?”老黄和阿原见马脸男人这幅样子也全都一楞,齐声问到。
“它被酸狗咬过!”马脸男人指向楼下的活尸,脸色越发的难看,“看它的左边身子,他妈的简直快要烂光了!”
刚才离着远了还看不清楚,此时几人仔细看去,果然发现那活尸的一侧身子腐烂的厉害,连腰都快要烂掉一半,怪不得它的身子会越来越弯。
在活尸严重腐烂的那半边身子上透出一种怪异的绿色,一层粘稠的脓水附在腐肉上面,又顺着活尸的身体淌到周围的地面上。惨绿的颜色印在瓦石上,看上去分外的刺眼。
发现这个活尸被酸狗咬过,老黄和阿原的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
活尸在楼下折腾了一阵,僵直的脖子开始左右转动,似乎是要寻找进入楼内的门户。
马脸男人却不想给它这个机会。
把木梁插到脚下的一截脱落的水泥横梁下面,马脸男人用力撬了两撬。
水泥横梁本就搁的不太稳固,有小半边探在走廊外面,吃马脸男人这么一撬,摇晃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顺着楼面一路砸落下去。
水泥横梁一路刮碰着楼面,也不知道砸碎了多少块残砖断瓦,最后终于带着一声轰然巨响砸到了那个活尸身上。
本就骨脆肉腐的活尸当场被砸的四分五裂,生生化成了一地的碎骨烂肉。
马脸男人三人快步从楼上下去,乔好想了想也跟了下去。
马脸男人拾起一根断木头在地上一大块带着绿色脓液的残尸上扒拉了几下,拧着眉毛,牙疼一般的说道:“看样子被咬没多长时间,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
“你的意思是说咬它的那群酸狗离我们不远?”阿原惊问。
“也许咬它的只是一只落单的酸狗,不是狗群。”老黄仔细打量着残尸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