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振邦的这一番话语,却是让赵司长和常司长两人都伫立当场。半晌没有发话。红江省这边,其他的领导也都跟着聂振邦离开了。
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去选择了。民政部的工作组,说起来好听,似乎是部委领导下地方来视察指导工作,可是,实际上不过是两个司局级干部在这里兴风作浪。看在部委支援的份上,一般,地方上都是能忍则忍,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是,现在,省委老大发飙了,其他人,要是不知道选择,那就一头撞死得了,明摆着的事情,得罪了部委,顶多,一些项目卡一下,以后,有什么检查严格一点,但是,也不是过不去。天高皇帝远,你做你的,和我的位子,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聂书记则不同,这可是顶头上司,聂书记有了看法,这以后,工作还怎么做?帽子还怎么保。保不住啊。
此时此刻,郭南生是最为尴尬的,一边是直属的上级领导,一边,也是名义上的领导,左右为难,叹息一声,郭南生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出去,这一次,工作组的确是做得太不地道了。
此时此刻,赵司长有些后悔了,太小看聂振邦了,太小看他做事的固执和执着了。堂堂一个省委书记,一方诸侯,和自己这等小人物计较,这不是自降身份么?而且,像是这种工作组,往往。顶天了,就是汇报到分管副省长那里,而且,这样的话,一般情况下,分管副省长都会亲自处理,事情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可是,千算万算,算错了一点。红江的这个分管省长实在是太极品了,偏偏就去汇报去了。难道,他就不怕在领导心目中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么?
别人的事情。赵司长此刻没有心思去关心。此刻,赵司长在考虑的是该如何处理。也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太得意忘形了,没有把功夫做足了,要是,那几个受灾严重的地市,工作组都跑了一圈,此时此刻,赵司长绝对敢撂挑子走人。
可是,这一个大漏洞的存在。使得赵司长的脚步挪不动了。刚才,聂振邦那一番话语,直言不讳,毫不留情,赵司长是看出来了。聂振邦这是动真格的了,此时此刻,赵司长考虑的,是到底该如何去补救。
旁边,常司长也有些紧张了,低声道:“老赵…”
没等常司长说出来。赵司长就摆手道:“老常,此时此刻,我想,我们是瞒不住了,我的意见是,现在先向部里汇报一下吧。让部里也有一个准备。”
这番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所谓的有一个准备,必然是给部里关系好的领导或是靠山打电话了。
……
这边,车子上,许红专看着旁边一脸阴沉的聂振邦,缓缓开口道:“书记,咱们这么做的话,余部长那边会不会有想法?”
许红专的话语,还是很贴心的,聂振邦很是满意,身为秘书长,就是要能够事事为领导考虑,处处为领导着想。但是,在这个事情上,聂振邦却也有自己的考虑。
官场上,体制内,其实拼的就是一个地盘,拼的就是一个人脉,拼的就是一个威信。
自己子身一人,来到红江,再加上红江的局势如此的变幻莫测,省委一干常委各怀心思,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之前,那不过是一场小胜,而且,还是依仗着自身权力,借力打力之下才有那种效果,当时,或许很惊艳,但是,事后,仔细一想,也不过如此。
之前,建设路的事情,算是自己在红江官场的正式亮剑,接下来,常委会的事情,只能算是向全省的领导干部展示自己的政治手腕,而现在,民政部的这个事情,却是让聂振邦有了更深层次的考虑。
俗话说得好,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华夏,历来都是如此,对外的震慑,永远要比对内的震慑来得强烈,来得震撼,恰巧,民政部这两个家伙,要死不死,自己撞了上来,正好瞌睡了,这两人屁颠屁颠的抱着枕头送了过来,聂振邦没有理由不笑纳。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把火烧起来,下面的人才看得到。现在,这第一把火,却是对准了外部门,这种冲击和震撼,远比在省内烧要来得刺激。试想一下,以后,全省的领导干部,对自己的看法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聂书记这才是真正的有大手腕,大背景,大能量的人物,部委牛气么?那鼻孔都翘到天上去了,但是,却被聂书记给收拾了。这就是影响,这就是轰动。
古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这木,就是能量,就是实力,你能量足、实力强,自然会有人上来靠拢,投诚。这样,红江的局势才能真正打开,届时,聂振邦才能有资格整合红江,形成一个统一的声音。
摆了摆手,聂振邦沉声道:“红专同志,你的担心,我是很清楚的,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对于这样的事情,作为一名党员,一定要坚定不移的和这种歪风邪气作斗争,我心意已决,余力真同志那边,我会亲自打电话通气,这个事情,最终,还是要民政部方面去解决。这是绕不开的。”
话虽然说得硬气,但是,聂振邦也不会特别过分,如果真要是抖搂出去,余力真肯定会记恨上自己。得不偿失。现在这样,给余力真面子,相信,余力真会知道怎么做。真要是惹毛了自己,届时,聂振邦也不介意把事情闹大。
一回到办公室,聂振邦这边,就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中央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