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的粮食已经全部入仓……”

“南方商人希望恢复边境贸易通商……”

“这几天进城的平民增多,得加强王宫周边的警戒——陛下,你在听吗?”伊尔·邦尼清冷的声音,将国事一件件列出,直到发现身边的人心不在焉,停止下来。(

“你做得很好,伊尔·邦尼。抱歉……昨天睡得太晚了。”趴在案几上的金发男人慵懒道。很没有坐相的半卧姿势,舒服自在的却美如一幅画卷,让人不忍心破坏它。

“陛下辛苦了。”书记长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透出讽刺之意。

“咳咳……刚才说到哪了?”乌鲁西一阵害臊。都怪那些混蛋,昨晚折腾到半夜!说是为了庆祝他顺利救出拉姆瑟斯,其实是报复他在埃及的纵、情吧!

“陛下如果累了,就请先回去休息吧。”伊尔·邦尼淡淡道。平淡无奇的语境,却让乌鲁西知道对方生气了。

是因为吃醋,还是为他在国事上的怠慢呢?自从他当上国王,还真没为国事费神过,反倒是对方尽心竭力处理文书。

“我不累,一点都不累,伊尔。”金发国王赔笑道,“从埃及回来,一定积累了很多公文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年轻的书记长,目光从对方虚软无力的腰上一扫而过道:“既然陛下不累,我们就继续吧。”他顿了顿,收回目光继续道:“陛下请放心,这里是处理国事的地方,还容不得他们放肆。”

“咳咳……”

“如果陛下想要清静几天,也不是没有办法。”书记长的目光深渊,语气却淡淡的。

“……”以对方通透的性格,窝在这个小国家,实在屈就才华!不过乌鲁西怕真答应下来,一群人都要被对方玩死。

乌鲁西自认心狠手辣,却把对方当成是心腹大患,因为他看不透对方,也不如对方决绝。原著里对方明知道他乌鲁西·夏尔曼是个宦官,不可能有子嗣,却连凯鲁和夕梨都隐瞒,任由他跟王太后有染的流言在宫中传播。这样的对手,能为自己所用是一桩幸事。

乌鲁西庆幸的想,幸好对方离开了西台。伊尔·邦尼能为他抛弃身份地位,做到这种程度,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虚荣。

“最近有什么西台的消息吗?”乌鲁西问道。其实他更想直接问凯鲁的事,好从中了解对方现在的态度。

从埃及回来,马帝瓦塞虽然斩断了过去的一段感情,却让乌鲁西警觉到,这个世上还有个词叫“旧情复燃”!哪天伊尔·邦尼突然想起凯鲁的情谊,回去投奔旧主,让他上哪里哭?

思考中的乌鲁西没发现,在不久之前,他还想把对方赶回西台。现在却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这是年轻书记长编织的一张大网,循序渐进蚕食自己的猎物。他从容冷漠,至始至终掌控着一切,获取自己想要的。

“乌鲁西——陛下。”伊尔·邦尼很自然将手搭在了乌鲁西的腰上。金发男人当场翻脸,却被他一按之下,哆嗦着坐了回去。

“这样好一点没?”书记长问,双手在对方腰间揉按。

“嘶……你还会按、摩?”乌鲁西吸气。伊尔·邦尼的手劲不轻不重,很专业的感觉,让他酸疼的肌肉得到舒缓,非常舒服。

书记长点点头,手里的动作没停:“以前常用这种方法缓解疲惫。”他一边按,一边汇报进展,转移了乌鲁西的注意力,“登基大典的正式邀请文书已经发往西台了。届时娜姬雅王太后将主动包揽这件事,代表西台来出席典礼。”

谈到这个名字时,他已经没有敌意,反而有种在说自己人的亲昵。

乌鲁西一边听,一边没忘记提防对方按到不该按的地方。不过书记长很有分寸,至始至终都没有越雷池一步:“王太后一切都好,倒是凯鲁,对日益增加的药材经费颇有微词。”

“……”金发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王太后对生子药剂孜孜不倦的研究精神,都感动到让他热泪盈眶了!

“对方不反对娜姬雅来访?”乌鲁西问。作为帝国最尊贵女性——达瓦安娜,王太后远赴边境并非儿戏,这件事不一定能成功。

“他不会反对,因为他正忙着筹办夕梨的封妃仪式。”伊尔·邦尼胜券在握道,“——这是王太后做出的退让。作为利益交换的条件,让凯鲁松口很正常。不过娜姬雅王太后只要一天不让贤,夕梨就当不上达瓦安娜。就算有了正妃的位子,也对王太后造成不了如何影响。”

“她终于要当上正妃了。”乌鲁西感慨道。没有他的阻碍,夕梨爬上顶峰的位子更加顺利了。

唯一不同的是,一切悲剧都还没有发生,以后……也不会发生了!乌鲁西握拳,对上了对方的视线,复杂的神情一闪而逝。

“陛下——”书记长的声音,温和而富有韵律,即使长时间朗读公文,也不让人觉得太过枯燥乏味,“陛下在想什么?”刚才对方眼中的愤恨和不安,是他看错了吗?

“在想过去和未来。”乌鲁西道。

“陛下的过去和未来,都有我吗?”

“有。”乌鲁西道。以前做对手时,他很讨厌对方这张面瘫脸,因为从表情上完全看不透对方在想什么,现在却开始懂得欣赏对方的内敛,因为不管对方怎么算计,至少不会再要他的命。(

“伊尔,我突然发现,这是我们从埃及回来以后第一次好好交谈。”乌鲁西道。实际上哪怕远在西台的时候,他们也从没静下心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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