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本有大臣对甄玲丹猜忌颇深,想派个监军随行,这个建议被卢韵之一力驳回,明朝监军往往都是太监或者低品文官御史亦或是锦衣卫兼任,这些人狗仗人势拿着尚方宝剑耀武扬威但却丝毫不懂军事,没事就爱参上领军大将一本。网罗罪名信手拈来,畏战不前意欲投敌等等等等,什么难听话他们都能说出来,有他们在反而让带兵的将领畏首畏尾不敢发挥,要知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能容得这帮宵小耽误事情。
甄玲丹得知这个消息后很是感动,毕竟自己是降将,卢韵之却好不提防自己,还把之前在军中安插的人员全部撤出派往了别处,士为知己者死,甄玲丹心中已经把卢韵之当做自己的知己了。
卢韵之等来了白勇,盼来了甄玲丹,现在他也要出征了,这次他把豹子和龙清泉都带在了身边,家里大部分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这次出征危险万分,如今早已不是那个以命相搏的年份了,现在荣华富贵安居乐业,可是这战端一起,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更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众家眷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这次面对的敌人并不是凡夫俗子,除了强大的蒙古铁骑外还有同样是对鬼灵有很深研究的蒙古鬼巫。之前卢韵之也在家彻夜推算过,发现蒙古人那边同样有一个高手存在,那个人恐怕不在自己之下,这个消息众人皆不知,只有服侍在卢韵之身边的杨郗雨听到过,所以杨郗雨的担忧尤甚他人。
送别之日,在中正一脉的大院门外,卢韵之三人立在哪里与家人做最后的告别,在他们身后是四匹骏马,一水的黑毛除了蹄子之外没有一点杂色。
谭清大大咧咧的笑着说道:“都担心什么,这次大战咱们精英尽出,全是能征善战之士,我哥,勇哥他们也是领兵许久的大将饱读兵书又有大战的经验,我想必定能够旗开得胜。咱们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不甚中计被围困,凭他们这些人的本事还害怕跑不掉吗,就是最差劲的豹子哥我想也能杀个七进七出如履平地啊。”
“你这臭丫头,谁说我是最差劲的,要不要斗上一斗。”豹子故作怒状,对谭清说道,然后拉着自己妻子的手轻言道:“等我回来啊,别听谭清那个丫头片子胡说,你相公我可是武艺超群,敌人哪里能奈何的了我,再说有韵之的领导怎么能被敌人围困,不围困他们就算好的了。”豹子新过门的夫人不住的点头,不停地叮嘱着豹子。
英子看到此景微微一笑,眼眶却不争气的红了,一改往日强硬的做派,自己的丈夫,兄长还有之前认得龙清泉这个弟弟,一时间全部出征了,可想而知日后定有漫长的思念等待着自己。英子从下人手中接过自己连夜赶制的披风护脖交给三人,然后说道:“听说大漠晚上天冷,你们别冻坏了,自己一个个可都是**凡胎,一定要注意可别把自己当做钢筋铁骨打造的。”
“家里有我和英子姐操持着,你们就放心好了。”杨郗雨接言道,然后颠了颠怀中的卢秋桐说道:“等你回来的时候,咱们宝宝就能跟着你读书写字了,可要快去快回啊,我们可没有你的文采,教不得我们小秋桐。”
卢韵之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卢秋桐的脸蛋,然后轻言道:“为父出征了,你这个小男子汉可要看好家啊。”
英子却一巴掌打开了卢韵之的手说道:“别动孩子的脸蛋,这样容易流口水,看你天天忙得怎么照顾孩子都不知道了,打完这场仗回来可得好好的补偿一下我们娘三。”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尽扫之前的离别之愁。
谭清对卢韵之说道:“哥,放心,就是你不在也没人敢欺负咱们家,别忘了还有我这个‘打手’在,再说梦魇不也在吗?他的本事和你一样,哈哈,万人敌。”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梦魇依然坐在院子的石阶上提壶痛饮,一副醉生梦死的表情,众人纷纷摇了摇头,现在不用怎么分辨卢韵之和梦魇了,只要闻一闻身上有没有酒味就能认得出来。
梦魇边喝着酒边摆了摆手说道:“我也得走,卢韵之有事情让我办,他娘的,让老子休息一会儿都不成,行了我也该出发了。”话音刚落只见他放下酒壶,翻身上了一匹门外的马策马扬鞭而,这下众人可算明白为什么门外是四匹马了。
诸人面面相觑,纷纷不知道梦魇这又是在玩的哪一出,卢韵之却对着梦魇的背影扬声喊道:“保重兄弟。”梦魇摆摆手也不回身只是大叫道:“嗦,你也给我活着。”
豹子白勇卢韵之三人也是翻身上马,卢韵之在马上低头对杨郗雨低声说道:“记住给儿子每天用茶水洗眼,并且用我写好的符文熏衣,你一直问我为什么,今天我告诉你,因为我们的儿子也是五两五之命,而且比我的五两五更加纯正,我怕他看到什么清散的鬼灵吓到,总之注意点,我走了,爱你。”
三人纵马扬鞭离开了离开了中正一脉大院,奔赴至了京城外的大营,然后领了两万兵马带着大量的粮草辎重朝着北疆开去,前去和朱见闻晁刑等人回合。他们要应对的是瓦剌的中路大军,据飞鸽传书,中路敌军是最多兵力最为强盛而且其中鬼巫也是最多的三支部队。
此刻的大同大营中,朱见闻高居整座,晁刑坐在左手边,石彪居右,剩下的正副将军参将牙将位列左右。这些时日,朱见闻没有贪功冒进长驱直入,逞一时之能图个好名声,反而稳扎稳打静等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