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看了看依然跪在地上的两人对他们说道:“皇上问话呢,快起來吧,一睹天颜。”朱祁镇不动声色,自己沒说话石亨就下命令,今日朱祁镇就看看石亨到底能过分到什么样的地步,
石亨微微拱手抱拳道:“这两位是我的亲信,第一次进宫來,还望皇上不要见笑。”
“是谁准许他们入宫的。”朱祁镇随口问道,
石亨一愣知道自己莽撞了,虽然今日张狂之至,但是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于是说道:“我未经通传就带他们入宫,请皇上责罚。”
“妨妨,朕的皇宫就和你自己家一样,想來就來不必拘束。”朱祁镇语气平和丝毫沒有一点不快也沒有一丝酸味,[
石亨嘿嘿一笑听出朱祁镇话中话,于是答道:“臣诚惶诚恐拜谢圣恩,今日带这两人前來,我不过是想让圣上钦点他们一个官职,我想想哈,就來个四品或者从四品的游击将军吧,那帮兵部的老不死非要说现在名额满了连游击将军也册封不了,他娘的,我这才來找圣上为我做主的。”
石亨粗口迸出自己却沒有察觉,朱祁镇说道:“这事儿有点。”
“圣上不必为难,实在不行也就算了,这俩小子目睹了圣容,也够他们吹一辈子的了。”石亨讲道,
朱祁镇摆摆手说道:“妨,不就是两个游击将军嘛,朕御赐两个,谁也不敢阻拦了。”当即问了姓名就宣人下诏册封了,石亨谢恩后带着人走了,朱祁镇身边的众侍从纷纷望着石亨的背影怒目而视,而朱祁镇却是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层层杀意,众随从不寒而栗,他们第一次见到了富有天威的朱祁镇,
第二天,朱祁镇非但沒有任何降罪于石亨,反而如约做到了当朝再次加封石亨的两人,石亨赚足了面子,意思见在朝上趾高气扬起來,那些原本以为朱祁镇要借此事惩罚石亨的大臣,本來都是抱着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心上朝來,他们昨日就得知了石亨在宫中的所作所为,乱世之中谁还沒一两个亲信内线啊,所以他们知道得也早,经过讨论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圣上一定会责罚石亨,于是乎今日才憋足了劲等着看笑话,而看到现在他们却一个个心灰意冷起來,皇上实在是太软了,
见好就收,谁都会说,可是做起來就难了,石亨显然不懂得这个道理,突然奏请朱祁镇说道:“皇上,微臣的侄儿石彪守卫大同,击溃瓦剌一支大军,歼敌数万,使者特意进京奏请圣上,吾皇天威浩荡保佑大明将士往不利,实乃我大明之幸事啊极品护花邪王。”
“还有此事,那快宣大同使者觐见。”朱祁镇笑言道,故意装出一副白痴嘴脸,其实心里很明白,瓦剌大军之前与卢韵之率领的明军相敌对,这场仗算是两败俱伤,艰难的撑到最后才因为孟和之死而让敌人军心大乱,险胜与一时,哪里有什么瓦剌大队人马,
若是瓦剌大军杀到了大同,那则需要穿过卢韵之亦或是甄玲丹和白勇的大军,那他们岂不是败了,但情报得知显然沒有,甄玲丹白勇战功显赫奇招频现,卢韵之更是已经班师回朝,过家门而不入直直南下,那这伙所谓瓦剌大军从何而來,岂不是为了请赏而捏造出來的,
再者说哪里有数万大军,瓦剌军一共才多少,怎么可能派兵数万去攻打大同,若是如此瓦剌至少有三四十万大军,真有这么多人足以一统天下,怎么会和明军纠缠这么久,这与情报严重不符,当是捏造的信息,朱祁镇放眼看着这场闹剧,等着那些耿直的大臣出现,并且让石亨所谓的使者禀报起了战果,其实曹吉祥早在朱祁镇耳边说了,这个人根本不是石彪的使者,也不过是石亨养在京城的一个庄客罢了,
大臣们自然也看明白了石亨的把戏,他们并沒有让朱祁镇失望,大部分人都顿足捶胸,做愤怒状怒目而视着石亨,石亨满脸的不在乎反过头來看向大臣,大臣先前的义愤填膺,现在只要与石亨的目光一对接,就纷纷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可是就有人不畏强权,站出來怒斥使者,内阁大学士岳正走了出來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军使,歼敌数万可有俘虏。”
那人本就是石亨的庄客,前來冒名称作是石彪的军使,面对圣上和众大臣自然有点紧张,此刻被人一追问,与他之前排练的不太一样,更是口不择言:“当然,杀了这么多人,俘虏的那肯定是更多了,简直是不计其数。”
岳正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劳烦军使给石彪将军个建议,让他把那些俘虏送入京城,咱们也好押俘游街杀头祭祖。”
石亨轻咳一声,庄客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暗自发狠,恨不得杀了岳正,都是他的询问让这场谎言露出了马脚,石亨也是心急万分,若是皇上真让石彪押俘进京,那上哪里摸不计其数的人去,再说石彪根本不知道此事,皇上宣他回京一问,那岂不是要真相大白,本想趁着朱祁镇软蛋,卢韵之不在家的时候给自己侄子讨点封赏,沒想到却是惹了一身麻烦,
对于朱祁镇而言,石亨自然是不怕,就算真相大白,朱祁镇也不敢杀自己的头,但是面子掉了可是大事儿,这么大的官这么大的人,当众撒谎被揭穿,和被扇了一个耳光沒啥两样,丢啥也不能丢面子,这可是石亨的人生准则之一,
使者知道自己惹祸了,于是故作聪明的叹了口气说道:“哎,石将军又何尝不想啊,只是俘虏实在是太多了,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