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四年五月chū_yè,伯颜贝尔骑在马背上昏昏欲睡,他已经十多天沒有下马了,吃喝拉撒睡全在马背上,伯颜贝尔胡子拉碴的狼狈不堪,精神状态也很萎靡,伯颜贝尔尚且如此,更别说普通士兵了,
伯颜贝尔在马背上來回晃动着身体,随着马匹的颠簸前仰后合的,要不是有皮带捆住身体,说不定就会很快栽下马去,远处若是不知道的话定会吧伯颜贝尔当做一个死在马背上的骑士,
突然哨骑快马來报,伯颜贝尔的身子为之一振换过神來,挺直腰板凝眉问道:“怎么了。”
哨骑声音带了颤音:“二十里外发现明军的踪迹,他们依然在不断地『逼』近。”
“什么。”伯颜贝尔大惊失『色』,明军半月前还在百里左右的位置,自己亡命奔袭了这么多天,身体都脱了形,怎么非但沒甩开明军,距离反而越來越近了呢,这不合理啊,[
伯颜贝尔下令加快行军速度,士兵们这下可不乐意了,有人嚷嚷道:“大汗,再走下去怕是还沒跟明军打,咱们就把自己走就败了。”
“费什么话。”伯颜贝尔望着周围卫士也面有怒『色』,根本沒有出声喝止嚷嚷的人,再这么下去不是走败的,而是顿时军心不稳人心涣散,说不定还会引起兵变,必须镇住他们,不然他就得死在自己士兵叛『乱』之中,伯颜贝尔清楚的意识到,
伯颜贝尔猛一夹马腹,这匹骏马跟了伯颜贝尔很久了,与主人心意相通,朝着刚才嚷嚷的那人就冲了过去,伯颜贝尔抽出腰刀手起刀落斩下那人头颅,用手提着头颅,任凭自己的坐骑把栽倒在马下的头尸首踩成肉泥,伯颜贝尔高举那个头颅吼道:“『乱』我军心者当是如此。”他顿了顿又继续讲道:“兄弟们,咱们是累,敌人更累,咱们要在跑动中拖垮敌人。”
伯颜贝尔又说了几句,总之就是宣扬这不是逃命,而是一种战略手段,说的要多好听有多好听,牧民出身的战士们渐渐被『迷』『惑』了,他们觉得伯颜贝尔说的的确有道理,这确实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计策,于是不再又一次平复了心中的不安,跟着伯颜贝尔继续走下去,即使这是一条走到黑的道路,
次日天明,太阳还未当空,只是『露』出淡淡的阳光,照耀着地上的沙子,沙子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白『色』,伯颜贝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
清晨的沙漠是宁静的,风不会太大,气温不会像正午时分那样炙热难耐,也不会夜晚那样冷的彻骨,清晨的沙漠有些微凉,这绝对是再舒服不过的时刻了,空中淡淡的微风拂面而过,伯颜贝尔的心也随之舒畅起來,
远处的马蹄声响起,瞬时连成一片在宁静的清晨显得格外震耳,伯颜贝尔的士兵们纷纷抬起昏昏欲睡的头,四处巡视着声音传來的方向,伯颜贝尔回头望着自己的队伍,经过一番抢壮丁的行动后,队伍已经扩充到四万余人,不过这一番风吹日晒的赶路,倒下了不少人,还有两三千趁夜逃窜了,不过剩下的人已经够用了,
远处的马蹄声应该是大队马匪,西域荒漠之中马匪可不少,少的有十几人组成,多的有上百人,最大的也不超过一千人,靠的是拦截商队索要保护费或者是直接抢掠商队过活,伯颜贝尔大骂道:“妈的,连马匪也赶來跟我叫板,今天我非得狠狠的出口恶气不可,要不还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了,可别怪我手黑,这是你们自己送上门來的。”
伯颜贝尔下令列队准备作战,高声叫嚣要好好收拾前來的马匪,士兵们也是雄心勃勃认为前來的是哪货不开眼的马匪,纷纷意欲扬眉吐气一把,这些日子被明军追的太狼狈了,现在好歹的可以痛快一下了,于是乎战士们个个发出愤怒的嘶吼,而马鼻中也不断喷出热气,马蹄往后刨土随时准备冲杀向即将在沙丘后出现的敌军,
沙丘后渐渐升起了一个旗尖,伯颜贝尔不禁眉头紧皱,啥时候也沒见过土匪打棋子啊,莫非很快答案揭晓了,几面旗子纷纷显『露』出來,有的写着明,有的写着义,还有个大大的晁字,伯颜贝尔看着大纛这下明白了,哪里是什么马匪,这分明是明军,晁刑带领的明军追上來了,
的确是明军的队伍,晁刑和他的战士们也是一脸风霜,两腮消瘦,看來这一路上他们也吃了很多苦,不过想想数万人的大军比伯颜贝尔晚出发一个月竟然还能追上对手,实在是不易,
在这一路上,不断地有士兵倒下,可是晁刑沒有停止追击的脚步和速度,而众将士已经由单纯的愤怒和命令,转变为偏执甚至只为一件事儿而活着,那就是追上伯颜贝尔并且杀死他,这沒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经历过种种磨难之后依然在坚持着,逐渐形成了一种执着的习惯罢了,
伯颜贝尔的士兵看清楚了來者不是马匪,兴奋的劲头渐渐消失,随之而來的是尽的恐惧,因为他们惧怕明军将士的眼神,明军将士的眼中透出一股渴望和躁动,就好像终于追上猎物的恶狼一般,空气凝固了,杀戮的气息好似都能用鼻子闻到一样,
虽然明军比伯颜贝尔的军队更加疲惫,但是这仍然是一场沒有悬念的单方面战斗,明军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屠杀着敌人,伯颜贝尔见大事不好仓皇而逃,将领都跑了,敌方的将士们就更沒有心思打下去了,于是乎纷纷丢盔弃甲束手就擒,又是一场完胜,
晁刑收拢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