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左颜面前,李果觉得自己也沾染了傲娇的品格,明明心里很暖,想得很多,但是对左颜却始终说不出一句温暖的话,是因为觉得左颜不需要,还是因为左颜实太讨厌,堵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哭?”左颜凑过来,挨近李果,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上上下下扫着李果的脸,李果始终别着脸面对左颜:“看什么?”
“李小姐,没想到还挺多愁善感的。”左颜很快恢复了强势姿态,只不过语气没有那么硬邦邦冷冰冰的了,李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左颜的声音这会儿听起来似乎是柔和了很多。
“才不是多愁善感。”李果不认为左颜具有准确的察言观色的能力。
左颜若有所思地斜着腰李果面前猫了一会儿,然后直起身子说:“那就是李小姐爱哭鼻子了。”
李果狠狠地看了左颜一眼,忽然觉得左颜现这个样子坏透了,特别像故事里面那种调戏良家妇女不成就开始义正言辞为自己辩解的cǎi_huā大盗,明明满肚子的花红柳绿,却偏偏行为端庄,举止温柔。
就好像,才是yin娃dang妇,才是那个先抛出手帕勾引良的那只浪蝶。
太坏了,左颜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呢?
“…………”李果觉得特别激愤,胸口里埋伏了千言万语,只差那一点压力就会统统从嗓子里冒出来,快憋不住了,她想要拆穿左颜虚假的面具。
“什么?”左颜好整以暇,气定神闲。
“,,”李果脸都要憋红了,但是,“不理了。”
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左颜奇怪了看了李果一眼,又哦了一声,起身走到一边收拾自己的包去了。
只剩下李果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左颜依然逍遥法外。
如果可以义正言辞地声讨左颜的种种罪行,应该是罄竹难书的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呢,因为鸡汁汤包左颜给她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因为没照驾车派出所待了一夜,因为送醉酒的左颜回家反遭冷脸,因为为了左颜迟到却被狠狠地记了缺勤扣没了年终奖。
这就是左颜的全部罪行么?
还有,还有她小心眼,面瘫,不讲情面,前温柔,后扮偶,穿上衣服就不认。
这些,统统,统统都……不可原谅么?
罄竹难书的左颜,是这个不讲情面的女,特意去修车厂取回属于她的钱包,是这个穿上衣服就不认的女,给她保留了设计紫水晶的机会,是这个小心眼的女,把醉酒的她从停车场一步一步地背到酒店,给她买新衣服,给她换洗,陪着她,直到她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
等等,李果突然觉得头晕,这不是开声讨左颜的大会么,怎么变成自己的忏悔录了?
面对左颜,其实是自己更凶残么?
李果忽然觉得心里像是被刀割了一样难受,她不愿意再去计较过去的事情究竟有多少真假,又有多少对错,她只知道,今天,是她欠左颜的。
“左颜,……”李果终于出声,左颜听到声音就停下手里的事情,偏着头看了看李果,由于半侧着身体,她的长发从耳畔一侧垂下来,看上去清丽又可爱。
李果脑中已经酝酿了很多词汇,只要能够对左颜表示她心里的感觉应该就可以了,可是李果却始终觉得找不到一个最准确的词来和左颜交流。
如果要让左颜理解她现内心感受的话,应该是哪一个词呢。
谢谢?对不起,错了?今天是不对?
不是,都不是,这些语言的确可以形容一下现的感受,但是绝对不足以形容李果全部的心情。
到底是什么呢?
她一向可以很准确地把左颜定义某一个框架中,然后始终以这个框架中的行为来看待和评价左颜,叫她偶小姐也好,藏着小宇宙的腹黑也好,总之只要她做出某一种行为,李果就可以很快依照框架内的定义完整地描绘左颜所有行径。
但是现,左颜似乎超脱框架了。
也就是,站李果面前的,是一个对于李果来说完全陌生的左颜。
没有既成的条约框架,没有成形的定义模式,没有可以依照的惯例,一切一切都是完完全全陌生的,她从来不认识,也从来没有注意过的左颜。
“李小姐,如果休息好了,们就走吧。”左颜走过来对李果说,她已经收拾好了,衣服齐齐整整的,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刚才那个为自己辩解的左颜已经被很巧妙地藏起来了。
然而李果却知道,她只是藏起来了而已,根本就不是消失了。
“嗯,好。”李果站起来,晃了晃自己的公主衫。
李果用质询地眼神看了看左颜,她实不知道能不能穿成这样出去,但是左颜只装作没看见,只轻描淡写地说:“走了。”
李果只好跟左颜身后,一步一挪地走出房间。
唯一可以自安慰的地方于现时间已经晚了,街面上没有几个,而且灯光也不是很明亮,所以李果基本上处于半隐形状态,除了宽大的裙子有点灌风以外,其余的都还好。
“李小姐要回家么?”左颜走李果前面,和李果隔了大概有三五步那么远。她似乎知道李果有点难为情,所以并没有刻意回过头来询问,只是漫不经心地偏了偏头,表明她不是跟空气说话。
李果说:“这么晚了当然要回家。”不知怎么地,李果觉得她和左颜的位置真正地颠倒过来了。
左颜停下来说:“喝了酒不能驾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