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
白胜微笑着凝视她,长指抚去她脸上贴着的发丝,幽深的眸流露出一丝心疼。
季妍虚弱的厉害,头脑尚还有些混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昏睡了这么久,又受了这么多苦,确实饿了。
白胜早猜到如此,起身,桌上的保温盒静静矗立,他倒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粥。病房的朝向极好,视野开阔,窗户很大,阳光暖暖的倾洒下来。季妍偏头看着他,阳光下的男子温润而美好,她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又好像没什么不同,可能是她想多了。
白胜回到床边,先把碗搁在床头柜上,小心的扶她坐起,又搭好餐桌,才把碗端到餐桌上,看她喝粥。
季妍的侧脸非常漂亮,即使现在脸色很差,也遮挡不了那份宁静的美感。白胜想起那天在仓库里,季妍被捆着倒在地上,浑身狼狈不堪,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生机,他目光兀地一痛。走近才发现她身上绑着的竟然都是金属电线,白胜脸色顿沉,周身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怒气。该死,这些混蛋,竟然敢对她用电击。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季妍,女子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被咬破了,鲜红的血渍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肩膀处也有很多血,染红了她的白色病服,也染红了白胜的眼。他当时又自责又愤怒,仓库里明显还有人来过,白胜看向角落里被拆除的炸弹,还有一死两伤的三个男人,目光冷如阎罗。
伊沫纯的枪法极好,每一枪都在关键部位,艾伦和高个男人当时手脚都已经废了,也丧失了男人该有的能力。连霜为他们查看伤口时都忍不住唏嘘:真狠啊!尤其是这枪法,真tm也太准了吧?简直让她望尘莫及!
白胜没功夫细想这些,季妍需要急救。他沉声说:“带回去,极刑。”
国安局有三种刑罚,严刑,酷刑,极刑,看名字和排序就知道,其中数极刑最为残酷也最为变态。比凌迟处死还狠,它最变态之处在于,每次把一个人虐的死去活来,但是又不让你自杀,而且还会在你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时把你救活,然后继续被虐的死去活来。
霜张张嘴,看了看他布满寒霜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其实白胜狠起来,完全就是地狱中走出的鬼魅,阴狠的厉害。这一点,像极了她们的第一夫人,应珊。
季妍吃了点东西,精神也好了些,忆起昏迷前的事情,不免看向白胜。担忧的问:“这次的事情解决了吗?他们好像都是来杀你的,白胜,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或许季妍自己都没发现,这是她第一次叫白胜的名字。
白胜微微怔了怔,女子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澄澈,蕴含了关心。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是怎么得救的,也不是问自己伤势怎么样,而是首先关心他的安危。她甚至忘了,自己身上所受的那些苦,皆是因他而起。若是其他人,即使不怨怪他,恐怕也早已躲得远远的了。季妍,季妍,白胜心中莫名一动,一种不知名的情愫迅速在血液中流淌。
他淡雅一笑,语气却无比认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不会让她再经受这样的伤害,一次就够了。
季妍倒没听出什么深意来,蹙了蹙眉,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他们看上去也挺厉害的,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其实最重要是找出幕后的人,不然失败了这一次,那人肯定还会派其他的人来杀白胜,治标不治本。季妍本来想说的,但是又觉得不好过多干涉别人的私事,而且她能想到的,白胜肯定也想到了。
就是,总觉得不安。
白胜勾唇,嗓音带了丝丝戏谑。“这么不放心我?”
这话一听就有歧义,更何况他是用那种语气说的,季妍脸一红。瞪了他一眼,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
她炸毛的样子尤其可爱。
那双眼睛看着他,干净透明,不带一丝杂质。璀璨的亮光闪烁其中,白胜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很想,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这样,或许心跳不会那么的不可抑制。
季妍昏迷时,白胜的手机曾收到过一段视频,发件人是表姨。他疑惑的点开,越往下看神色越是冷的厉害,手越握越紧,倏地,眸光一顿,目光落在季妍的手上,她的手正艰难的伸向口袋,掏出什么,然后视频定格。
白胜仔细看了看,认出那是他给她的炸药,心头兀地一震,意识到她想做什么。
他之前就觉得季妍为了别人太罔顾自己的性命,可是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看到她为了保全自己不惜跟那些人同归于尽时,白胜的心突然一跳,就好像心中某根弦被突然触动了,他第一次觉得,无所适从。
尤其是当季妍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动也不动,呼吸很小,他竟觉得胆战心惊。是不是,如果表姨没有及时赶到,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是个不成立的假设,却成功扰乱了他多年来平静如水的心,白胜这几天守在病房里,总是会不自觉的看着仓库那段视频最后的定格画面,看着季妍无望却决绝的脸,有什么东西,落进了心里。
正好这时传来联合会袭击美军某处训练基地的消息,据闵伊涵说,应珊得知美政府对白胜出手,瞬间大怒,当即就带人轰炸人家最近的一处训练基地去了。伊沫纯最高兴了,二话不说便跟着上阵,外界并不知道白家和联合会的关系,这次联合会前任领导和国际第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