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决嘿嘿一笑,又把腿给放下,他甩了甩手腕,“哎呦,酸了,诺诺,过来帮哥搓一搓。”
程诺撇唇,老大不乐意的。
杜决催促着,“赶紧的啊,真是疼着呢,再不搓搓,回头就变紫了都,我伤我残的,那倒没什么打紧,可哥是拿手术刀,要站在手术室里动真家伙的,这玩意手术做到一半,我腿出状况了,还不出医疗事故?——快快,咱俩轮换着来!”
如老牛漫步,程诺挪了过去,对着杜决翘在茶几上的腿,往膝盖位置狠揉了两下,“是这里不?”
杜决没吭声,目光正落在程诺的胸口呢,心想着:真不该叫她过来的。
才洗过澡的程诺,头发湿漉漉的,徒添几分性感,再加上她今儿穿得是浴袍,那胸口明显的一道风景线,分明提醒着杜决昨夜大手下的美好触感。
杜决喉咙一阵干涩,想入非非了。
程诺这天真的姑娘,还在当苦力呢,“我问你呢,是这不?”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程诺不悦抬头,正对上杜决的黑色双眸,不禁一怔。
杜决眼里闪着的东西,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
“你……”
在程诺无谓地一声喟叹之后,杜决蹙眉,顺从心意地猛地低下头,略显冰冷的柔软,欺上了她温润的唇。
程诺的大脑空白一片,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她竟怔怔的无任何举动,只是近乎崩溃和抓狂地想:莫不是昨夜的历史要再度重演?!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连杜决都所料不及。
都怪程诺勾引他,都怪程诺!
杜决心底咆哮着,人也变得激狂,心底迫切地想要重温昨夜的一切,他吻得很急、很火热。
大手插入她顺滑的发间,紧扣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紧紧将她的双臂和腰际一同拥住,他箍着她的力道很紧,紧到她无法动弹,双臂发疼,他狂野的蹂躏她的唇瓣,生涩而迫切的撬开她的唇,将舌尖探了进去,与她纠缠……
自始至终,杜决的眼睛都没有闭上,死盯着程诺的表情。
程诺无力与他对视,被迫着紧闭双眼,之前在浴室浸泡太久的原因,现在动辄就有些大脑缺氧,更是无力思考杜变态现在来这招,又是所为哪般?
混混沌沌的,程诺感到他扣住自己腰肢的大手,放开了她的腰际,转而拉扯她胸前浴袍的结带,义无反顾地拉开。
“哗!”浴袍落在了沙发上,近乎**的她就这样暴露在相识了二十多年的男人面前。
身体一凉的感觉让程诺全身一个寒战,她猛地睁开眼。
而吻着她的男人却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低哼一声,大手已毫无阻碍地向她的肌肤侵袭。
记忆一下子回到了昨晚那个暧昧之晚。
程诺脑中如遭雷击,这一次,却没有推开他,连她自己都觉得着了魔,心底深处一直压抑的某种邪恶,竟让她抬起双臂,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明白的试探,第一次主动地勾住了他的颈项,回应了那个吻。
杜决走火入魔了,完全无从自控,而女人的主动无疑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更是击打地破碎不堪。
“诺诺……”他压抑地喘息,吻急切地她的唇角向颈项滑去,双手更是死命地想要将她的人揉进身体,并且往沙发上压去。
程诺仰着头,得以呼吸的双唇麻木而楚楚可怜地轻颤,她好容易找回了几许清醒,茫然地看着发白的天花板,带着怎样都遮掩不住的讥讽说道,“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太熟了,让你觉得,为所欲为也不用负起任何责任?是不是因为太熟了,我们就可以罔顾伦常?你应该和梅梅还是男女朋友的吧,……是不是,杜决?”
杜决的动作彻底停住,他像是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抬起头,俊脸上闪过尴尬,双手却圈住怀中的柔滑,不舍离开。
“诺诺,我……”难得的,杜决的眼底闪过赧然和自责,不自在的将头转向一边,慢吞吞地捡起沙发上的浴袍,为她披上。
程诺咬着唇,眼泪就这么一下子地滚落了,“你说你凭什么啊,你杜决这到底是凭什么啊?”吼完之后,程诺将杜决猛地一推,自己拉好浴袍,就这么冲进卧室。
“砰!”
房门被摔上,从里面反锁。
“砰砰砰!”杜决追过去,顾不得放下卷起的裤腿,他急切地敲门,“诺诺,你听我说。”
“你闭嘴!杜决你给我闭嘴,我这辈子都不想听你说话,我们绝交,绝交!”程诺的声音,气急败坏地从卧室里飘出来,说真的,她自己都搞不清,干嘛这么抓狂地生气。
“程诺!”杜决急了,他怕程诺说出那个词,哪怕只是气话,他也怕。
而杜决只要一开口,程诺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就会爆发出来,“别叫我的名字!你这人太没品了,太垃圾了,你不要跟我说话,你滚,滚!”
程诺觉得,自己也疯了,她趴向床上,趴在枕头上大哭,她觉得羞辱,觉得委屈。
凭什么啊?跟她程诺玩暧昧、上床,都不用负责任的么?
半个小时前,他还在为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关系在狡辩着,这才多会儿,就想要上她的床?难不成,在他和正牌女友敲定夫妻关系前,都要拿她当做床事的演习者?就如同十四岁那年的初吻。
……可是,上床这事,也是能拿来练习的么?
“砰砰砰!”房门还在敲着,杜决显然没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