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尿毒症?”肖押司只觉得浑身力气尽失去,茫然问道,嗓音不自觉地打颤。
“这尿毒症说白了就是一种严重的肾病,得此症者排尿会渐渐稀少,直至活活憋死,看你脸上还有浮肿之状估计已经到了晚期,唉!”杜凌说完还一声长叹,几乎就是判了肖押司死刑的样子,听得肖押司一脸惨白了起来。
“杜大夫救我!”肖押司又惊又急地连忙求道,眼中泛着泪光。
“罢了,我开一剂汤药试试吧,若是有效可长期服用,若是无效……那肖大人只好另请高明了。”杜凌仵作怅然,语气也似无奈。
“有效的,有效的,若杜大夫肯救定然是……定然是能有效的!”
见对方被吓的近乎语无伦次,面色惨白得跟半脚进了棺材般,杜凌心中暗笑不已,果然是个怕死之辈,自己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你这尿毒症最忌劳累,我看肖大人平日最好还是卧床休息的好。因这药方是祖传不可外泄,我会亲自料理抓药之事,肖大人明日遣人来取成药便可。”她神色怜悯地嘱咐。
“是,是,我这就去休息,谢谢杜大夫……”肖押司颤抖着手接过药方,连银子都没记得给就神不守舍的走了出去。
“肖押司,此处可要继续搜查?”
“查个臭瘸子他娘!老子都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还管劳什子的盘查?睁大你们的狗眼仔细瞧瞧,杜大夫这等清明自爱的女子焉能藏个强盗?都给老子滚出去,散开点,再烦老子你们几个这个月的进项也别领了!”
杜凌听着远去的骂骂咧咧,差点笑抽了筋。
不过是个普通肾炎被自己忽悠成了尿毒症,看来自己极有歼商潜质,这临时应变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娘子,可否也给为夫看一下?”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幽然响起。
杜凌自然知道是那无良前夫醒来了。
一股怒气顿时从心底勃然而起,此次若非她机警吓退了肖押司,现在可能因窝藏和包庇罪被关官府大牢等候审判了!
“秦沐斐,今i你若不给我个解释,休想走出这鸿雁楼!”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她怎能不气?
“咳……咳……娘子稍安勿躁,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秦沐斐未语先咳,声音沙哑无力、中气全无,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的绯红,可偏偏却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没心没肺的笑着。
杜凌看着那张俊脸没来由的心中一颤,尖酸的话刚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只是在旁人听来依然有一股冷意。
“人都奄奄一息了还在逞能,还不快点躺回床上!死了我可不负责。”话虽不好听,但歼滑似鬼的秦沐斐哪里会感受不到里面隐约的关怀之意啊。
秦沐斐嘴角一勾,笑道:“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能死在娘子手里,正是为夫之幸。”他强忍着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巨痛,想要试一下这个冷漠娘子对自己究竟有几分关怀。
“还贫?你胸腹之间受伤极重,光肋骨就断了两根,若再不躺下复位,引起并发症到时候可是要做开膛手术了。”
杜凌冷冷地瞥了一眼,故作漠然地将她担忧的伤势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