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斐在房中等得焦躁,只觉得这半个时辰委实煎熬,全然无一丝平日静候的耐心与淡定,只因自家妻子正在院中与别的男子谈得契机,偏偏他这个丈夫还只能窝在梁上藏着。
看来,该走的人不单只有他。
杜凌打发走赵桓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迈入门槛便被人拽住了一只手臂,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身体的重心往前一倾,脚步一个踉跄,嘎吱一声房门被迅速关上。
可惜,拽她的人似乎没有打算接住她,而是让她因这个力度朝着房中的柱子笔直前进。所以,杜凌愤然暗骂,宁可要个俗气的桥段也好过拿额头去撞呐!
“鸿雁楼虽然搜查过,但外围的官兵应该还没撤,并且这楼也该会被暂停营业。月娘,你去收拾细软——娘子,你这是……”贴在门缝视察后的秦沐斐说着话转过身去,却发现杜凌沉着脸色倚柱而立,前额一块红印。
当然,对方这道表达足够清楚的目光解说了他的疑惑。
“呃,请娘子恕罪,为夫是一时失手,因素日使惯了莽夫之力一时难以控制……”
秦沐斐立即上前凑近,赔着笑脸道歉,嗓音轻柔温润,“娘子别生气了,所幸只红了一块尚未青肿出血,娘子是个大夫应该有伤药吧,快取出来让为夫替你上药。”
“你到底是干哪行的啊?长得一副书生样干的却是莽夫的事儿,不但让自己弄得断骨伤筋还把官兵引到跟前,现在是不是连我这个救命大夫都想谋杀!”杜凌心中有气却不敢肆意宣泄,咬牙切齿地压低嗓音抱怨。
她这半年的生活原本一直平静淡然,但自这个男人因偷窥掉入她的浴桶后就如同坐上了过山车,时时提着心吊着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理的压力再加上此时肉/体的疼痛,她还能不抓狂吗?
“月娘——”
“说了多少次了,别再这么叫我!我从小到大压根没有过这个闺名!”
“娘子,你——”
“我也不是你娘子!我说你就不能不把我跟‘娘’字扯上关系?我还没这么老!”
秦沐斐两次开口皆被杜凌以压抑的愤怒打断,只是,她这率真耿直的性子却没让他生出丁点儿反感,反而令嘴角忍不住上翘。
为何从前的三年不曾发现她如此可爱?
“你虽是改名换姓在鸿雁楼谋生,但总有人会知道你便是秦家大少休出门的妻子,所以光明正大带你离开理应更加安全。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和人,一个时辰之后我会来接你回家。”话音落后,秦沐斐趁其不备地在杜凌的唇瓣上轻点而过偷了个香,然后则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收拾好东西?和人?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回家?!何况,他不是说了外围官兵没撤吗?怎么又在此时离开?
杜凌后知后觉地从那段话里回过神来,唇上虽未留一丝温度,但这不代表刚才那柔软的触感也不曾存在过。
这个自大自恋的贼,居然连吻都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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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暂时一更,花了半天空余时间改人名和封面,没时间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