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斐不明白杜凌为何动怒,见秦家二老被吼得呆愣无主心底又出现那种酸酸涩涩的情绪。莫非她当真如此在意自家二弟?
“昨晚让嬷嬷给他擦过身……”
丁瑜贞战战兢兢地上前回话,望着丈夫苍白的脸眼眶渐红,“大夫只说会过人不让接近,嬷嬷许是擦身并未发现被褥内侧已沾湿……”
“因为疑似天花与疫病,我们只能用钱堵了大夫的嘴,这消息不能走漏,否则就不是封宅处置这么简单,只怕这秦家上下都有可能被一把火烧死。”秦沐斐见二老羞愧得只在一旁抹眼泪,弟妹又已被某人的发飙吓到,只得开口稍加解释。
杜凌闻言,只替秦沐雨悲切。
她暗自叹了口气,转身嘱咐道:“你们先让人去准备热水,等换了干净被褥和衣物我再给二叔做个详细检查,至于那个嬷嬷……既然这么害怕就不用她了,我来吧。”
“这如何使得?大嫂——”
“使不得就你来?”
丁瑜贞正惊诧不已,杜凌一句反驳便让她噤声。她瞥了一眼身旁这个正用复杂眸光打量她的男人,说道:“放心吧,我只是以一个医者身份护理病患,没旁的心思,何况有夫君在。这里交给我们,尽快去安排吧。”
秦家二老见杜凌态度坚定,大儿子又不见出声,便拉着二媳妇匆忙退出了。他们此时心中羞愧不已,若不是杜凌如此明确地指出,他们尚且不知自己将宝贝儿子置身于何种地步。
“在鸿雁楼你也时常给男病患做伺候沐浴更衣的护理?这不是一个大夫该做的事吧。”秦沐斐明白她支开所有人为的是方便谈话,便扯下那层伪装,冷言冷语地讽刺杜凌对秦沐雨的上心态度。
他不过是让她来看诊,而不是让她如此细微地伺候另一个男人!
杜凌装作未闻。
她只上前将厚重的被子掀开,隔着手套解开秦沐雨湿透的衣物,脑中排除一切杂念,专心致志地检查全然裸/露在外的纤瘦身体。
这具身躯并不见多少疱疹,只在胸肋两侧有对称性斑疹,部分暗红色,多数淡粉色。几乎在这一瞬间,结合秦沐斐的用意,杜凌便对病情有了初步诊断。
“你做什么?”
见杜凌正要解开秦沐雨的腰带,秦沐斐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行为,“你要当着我的面对其他男子……”
明明可以义正严词地指责,但对上那平静无波的双眼,他竟是无法将话说全。
“先别碰我的手,我的手套是特制的,内外皆加过蜡层,不会渗透。”
杜凌轻易就挣脱了原本扣得不紧的钳制,淡然地瞥了一眼神色复杂的秦沐斐,“你既然会怀疑必定是发现了什么,他若真有个妓子相好,只怕这病就是从那女子身上传染的。”
说话间,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过,自亵裤一褪她便毫不迟疑地探手翻看检查。
秦沐斐被这泰然处之的态度惊到,一时间喉咙被堵得严实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在心中感慨,耳听与眼见,真的是两回事,他委实不愿接受妻子做这劳什子的大夫!忽地,见杜凌分开秦沐雨的双腿,竟俯首检查起那隐秘的部位,他拽紧的拳头便发出咯咯的声响。
“肛/门口有一处没有褪全的硬下疳,身上皮肤有多处斑疹性病毒疹,有发热、头痛与体重下降情况,可以确诊为梅毒。”杜凌直起身子正面对上秦沐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怀疑没错,你二弟得的是性/病,并且……他的情人很有可能是个男人,他还是被……那个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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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所提的医学知识只是情节需要,不必去查证,毕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