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学长,我没有避着你,只是我们算不上熟,没有什么经常见面的必要罢了。”如夏弋阳所言望进了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原浅末了一字一句很是认真正经地回答。如果他非要一个解释的话,那么可以,她给他。
“浅浅,你讨厌我?”夏弋阳闻言脸色遽变,懵懵然间心口处竟是生出了几分不甘。不熟?他们不熟?呵,他在眼前这个女孩身上花的时间精力还少吗?她就这样回自己一句他们不熟?
许是夏弋阳俊颜上的那点狰狞让她幡然惊醒,许是因为想到了别的什么,下一瞬原浅已是踉跄着退后了两步,连带着将夏弋阳的手挥开了。
垂下脑袋,合了眼,原浅一下一下在心内劝慰着自己不要再想太多了。不该,不该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该的……夏弋阳和夏时,他们从来便是两个人,即便长得再这么像,他们也不会变成同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了,心头却泛起了点点痛意,刺疼刺疼的,是她无比熟悉的感觉。疼与痛,陪伴了她近八百个日日夜夜,她如何能不熟悉?熟悉到……早已成为了与她血脉粘连的一部分!
有时真恨自己这么无法忘怀,这样迷途于过往,可她已经这样了,还能如何再糟糕下去?忘不了,便不忘了吧!一直一直,她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她不能忘了阿时,不能……
原浅曾不止一次想过,她这一生,再也不可能这样爱一个男子了,因为再也不会有哪个男子会像阿时那样,敲出现在她生命中最光辉灿烂的那些岁月,敲让她喜欢上,无法割舍。
“不,浅浅,也许你不是讨厌我,而是怕在我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吧?”陡然间加大了力度,夏弋阳吼出了声,如困兽一般地咆哮与质问,隐约透着点心酸难过。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另一个人的替身,如果有,要么是太爱,要么是别有用心。
原浅的下颔被扣住,于是她不得不看进夏弋阳脸上的逼问与质询。尚未进食晚餐,这会儿她难免有些头晕目眩的。想要摇摇头疏解一下自己的不适,却无奈自己的脑袋还不由自己控制。想来不把话说明白,夏弋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夏学长,我……”原浅斟酌着要开口,声线小小的,好似漂浮不确定一般。
夏弋阳忽地便熄了怒火,有些颓败惘然。生气?其实他又有什么资格可以气的?眼前这个女孩,他认识她不过三四个月,又有谁规定了——认识他的女子,一定得爱上他?可他为何就是要有那么些不甘不愿呢?如果,如果她能喜欢上自己的话,他的不甘愿是不是就会消失湮灭了?
还是,会希望她能爱上自己的吧!这样透明又倔强的小东西,很难让人不动心呢!
原浅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而她的整个身子亦是被子桎梏住了。一只手正轻抚着她长长的发,而男人的低声私语间渗透满了夜色的迷魅亦温柔,“浅浅,你和别的女子不一样,浅浅,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拒我于千里之外了?”
原浅不作声,亦或者是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样的情形。夏弋阳,他变脸的速度真快,这样一个男子,太过让人捉摸不透,而她,其实也不想和他纠缠不清的。
“夏学长,要不,我们就做普通的朋友好不好?”可以相互关心却不逾矩,可以互诉衷肠却不暧昧的普通朋友。这是原浅所能接受的最大限度。
夏弋阳眉眼间多少有些失望,却也心知要怀中这丫头说出这话已属不易。实则她这样一个傻丫头,哪里会愿意让别人走进她的心底?朋友,便朋友吧。更何况,他自己都还未能弄明白自己的心意。
“好,朋友。那么浅浅,我是不是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松开了原浅,夏弋阳语淡风轻地笑笑,再是朝着她探出了手。
原浅几下犹豫,终于是径直走在了前面,多少还带着点疏离别扭,“好,我们去吃饭。”
天上有轮弯月挂着,商述泽的路虎伫立在街角,才挂了蔡良的电话,他便见眼前有两道他熟悉的身影走过。
夏弋阳正将手头的热奶递给了原浅,而后者则是淡笑着接过了。繁华的街道上,这样一幕是实际上是再平常不过的,却偏偏就是这么副情景,在商述泽心底掀起了万千波澜。
商述泽出了蔡良家中后便去了汉南大学,不想却得知了原浅去做家教的消息。打听清楚了夏绾绾家的位置,又偏巧晚了一步没能赶上原浅。这下子开着车子在路上晃悠,他本也存了心思干脆直接回去得了,没想到会恰巧看到这两人,而且他们看起来……真是够了!
“浅浅,我送你回学校吧。”见原浅没有继续喝热奶的意思,夏弋阳索性便将热奶接到手中自个喝了起来,美其名曰:不要lang费。
原浅依稀觉得夏弋阳的举动过分了,然想到后者似乎也没什么恶意,她这才没有多加追究。也许人家真的没想那么多,反而是自己有些小心眼了。
“好。”事实上原浅也可以自己回去,但夏弋阳那模样明显是要送到底的,明知拒绝了也没有,原浅也不想多加矫情。正如她前面所说的,他们是普通朋友,可以相互爱护关心的朋友。她可以拒绝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却不该拒绝朋友的好意。
夏弋阳眼底带笑,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看起来竟是异常地和谐搭调。商述泽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握了个紧。
眼睁睁看着两人进了学校,商述泽